身,低頭應是:“是。”
沈毅按了按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看向蘇定,問道:“嚴騅是台州府人,家裡人通知了沒有?打算怎麼處理?”
“家裡人已經派人通知了,骨灰也準備派人送回台州府去,至於怎麼處理,末將在文書裡已經詢問沈公…”
沈毅點了點頭,開口道:“嚴騅的官職是三品武將,實職不止三品,這件事我會記下來,他家裡的人,我也會派人妥善安排。”
“我記得他有兒子的是不是?”
一旁一個指揮使站了起來,低頭道:“沈公,老嚴家裡有四個兒子。”
“大的今年才十六歲。”
沈毅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後開口道:“我會給他家裡人寫信,等嚴騅的後事處理完了,他家裡的老大如果有意從軍,就讓他到左路軍來,或者跟在我身邊。”
他看向眾人:“如果人到了左路軍,你們都照顧照顧。”
眾人紛紛起身,低頭抱拳:“是!”
其中有與嚴騅關係好的幾個將領,已經眼眶發紅了。
沈侯爺兩隻手按下,示意大家落座,等眾人入座之後,沈毅閉上眼睛,整理了一番思緒,然後開口說道:“好了,嚴騅的事情,暫時就先說到這裡,透過嚴將軍的事,兄弟們應該也看到了齊人的狠辣之處,如今咱們跟齊人,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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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咱們說正事。”
沈毅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今年年初,我從建康回來,就已經定下來了無大事中軍不動的規矩,現在我既然離開了中軍,那就肯定是有大事的。”
他看向蘇定,開口道:“我在路上送來的文書,蘇將軍應該已經看到了,蘇將軍跟大家說一說。”
蘇定點頭,他站了起來之後,讓人把一張地圖高掛在屏風上,然後走到屏風前,手拿一根木棍,指著地圖上的燕都。
這是淮安軍開軍事會議常見的模式,將領們已經見怪不怪,都很認真的看著蘇定。
蘇大將軍指著燕都,開口道:“兄弟們,如今燕都城,距離咱們,只有三百餘里了。”
“如果是騎兵,一兩天就能到,即便是步卒,也就是四五天時間就能趕到。”
“過去一段時間,我們之所以在河間遲遲未動,是因為敵情不明,再加上身後有一個滄州,輕易不好動彈。”
“如今,沈公已經探明瞭敵情,也有辦法限制滄州的軍隊,那麼咱們休整了這麼長時間的左路軍,就可以離開河間,繼續北上,直取燕都了!”
聽到這句話,有人不太理解,問道:“大將軍,諾勇所部不必顧忌了嗎?”
蘇定正色道:“這正是我要說的。”
“凌大將軍主動提出,要以咱們左路軍為主攻方向,他的右路軍,為我們左路軍打輔助,為我們全力拖住諾勇所部。”
他面色嚴肅:“兄弟們,這對於咱們淮安軍,尤其是左路軍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直取燕都!”
“如果能成功打下來,這就是滅國之功!是無上的功勞!”
這一句話,讓在場眾人,無不激動不已。
等大家歡呼了一陣之後,沈毅才緩緩站了起來,看向眾人:“兄弟們,我跟蘇將軍商議好了,三日之後,左路軍正式從河間北上,直取燕都。”
“兄弟們…”
“有沒有問題?”
眾人紛紛起身,半跪在沈毅面前,低頭抱拳:“末將等,謹遵沈公號令!”
到這裡,就連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的沈毅,也有一些激動了。
他看向眾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