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面對面而坐,卻像是透明人忽視彼此,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沈沐夏一杯接一別,時筠斐握住酒瓶,“你這麼喝糟蹋了我的紅酒。”
“我自己下去買。”沈沐夏霍然起身,時筠斐握住她的腕子,“沒說不給你喝。”
沈沐夏僵持不肯坐下,時筠斐起身,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你坐下,我們聊聊天。”
沈沐夏不想跟時筠斐聊天,她怕觸及到她的禁區,“除了她,隨便聊。”沈沐夏沒有明說,時筠斐卻也聽得懂,“呵,她很厲害,成為我們心裡共同的禁區。”沈沐夏蹙眉,冷聲道:“我說了,不準提她。”
時筠斐嘖嘖兩聲,軟聲細語道:“兇巴巴的。”
“我們玩真心話的遊戲吧,一方提問,另一方回答,誰都不準撒謊。”時筠斐舉起酒杯,“如果你同意玩,就乾掉這杯酒。”沈沐夏一飲而盡,現在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隨便吧。
喝酒,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連同緊守的防線。
“那剪刀石頭布,贏的人提問。”時筠斐指尖勾了勾,“來。”
第一局時筠斐贏了,問題是: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怕沈沐夏不能夠很好地定義在一起的概念,時筠斐補充道:“我是說身體上。”
“《今古食色》的錄製時。”
時筠斐端起酒杯喝了小半杯,她擦擦唇角,笑道:“她的味道好嗎?”
“無可奉告。”沈沐夏伸手,“再來。”
第二局沈沐夏贏了,她說:我知道你愛展汐之,展汐之愛你嗎?
時筠斐苦笑,“小腦斧,你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她。”
“你覺得她愛你嗎?”沈沐夏目不轉睛地盯著時筠斐,時筠斐指尖摩挲著酒杯,出神地望著酒紅色的液體,良久說:“我一直覺得她是愛我的,不過現在看來,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展汐之對於和她發生親密關係一直都抗拒,但卻在那麼早的時候,將身體給了沈沐夏。
沈沐夏並沒有因為時筠斐的話而開心,反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纏著她?”沈沐夏顫抖的聲音帶著失望和苦惱,“如果不是你,我和展汐之不會分開,你為什麼總是纏著她?”沈沐夏起身揪著時筠斐的衣領,“愛情不是糾纏,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愛,讓展汐之一直很痛苦……”
時筠斐仰頭望著沈沐夏,沒有一絲掙扎,溼潤的眸光讓沈沐夏說不下去。時筠斐睫毛輕顫,淚水滾落一瞬,她垂眸壓抑道:“你現在放下展汐之了嗎?”如果真的動心愛過,怎麼可能放得下,如果對方一直單身,就永遠自欺欺人地想著,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