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的公主魔女抱住杏仁糖落在他的肩頭,帶著一點缺口的杏仁糖頂開少許面具小口接著咬,抬起少許的微笑面具似因為角度的變化,隱隱給人不同的感覺。
他側頭看一眼公主魔女,落在肩頭上的位置有點涼。
她本身也是如透著寒意的瓷器,蓬鬆的洋裙下伸出的手腳都是瓷器一般的冰涼和白皙,微笑面具更是如一張假面不會改變一下笑容弧度。
唯有卷卷的長髮不是瓷器的手感,而是另一種特殊的絲質物。
公主魔女的全身都如同特殊而怪誕的藝術品,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其中的華麗腐朽美感,卻沒有人會否認她的獨特精緻之處。
反倒是妝點在她身上的洋裙和王冠,隱約給人以不舒服的頹敗感。
洋裙下方的荷葉邊有著不明顯的碎裂拼接感,顏色微妙的差異給人以不和諧感,夏油傑扶正的生鏽王冠,不過走動幾步很快歪斜回原本的位置。
正如公主魔女的高尚性質。
無法得到徹底的踐行,化作扭曲的高尚與正義。
……
未免高專有人發現異樣,夏油傑第二天即刻帶著公主魔女出發去執行新的任務。
任務書上的位置非常偏遠,偏遠到地圖上沒有標記過這樣一個村莊的存在,輔助監督的車更是開到山下就開不上來,只能由夏油傑徒步翻過一座山,跨越艱難的天險到達任務地點。
以這個夏季而言,這樣的任務其實並不少見。
因為上一年的自然災害,今年各個村子的農作物收成都不見好,導致以耕種為生的農民生出的負面情緒一度超過學校和醫院的濃度。
“柚杏以前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嗎?”
夏油傑踩著沒有修整過的山路,如履平地輕輕鬆鬆,“咒術師時不時要東奔西跑,不是每一次任務都會在市區,咒靈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也不少見。”
因為貧窮、因為落後,生活在山裡的村民很少有出去的機會,他們生活的地方連地圖上都沒有標記過,更不會有什麼正式的名字。
他們大多沒有接受過什麼正式的教育,村子仍保留著許多舊時代的封建思想。
認為山神是存在的,有什麼自然災害都是山神在發怒,必須要有人去平復山神的憤怒。
由此誕生出祭祀神明的行為。
有的地方只是以牲畜為祭品,可有的地方仍保留著以人為祭品祭祀山神。
祈求透過獻上一兩個人的生命作為平息山神怒火的祭祀,換取天災不再降臨。
可是無知的人並不知道,正是他們這樣的舉動才讓有咒靈誕生的源頭。
咒靈可以光明正大吃人。
沒有人會反抗,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裡,這是神明,不會有人想到要去反抗神明。
若不是觀測這一帶的窗聽見下山賣貨的村民提及村子裡有人離奇失蹤,這樣的案件也無法上報高專,派出咒術師調查情況。
“……”抱著草莓塞到面具下的公主魔女晃了晃小腿,埋頭咬咬並沒有聽夏油傑話的意思。
她昨天吃的杏仁糖,在夏油傑睡覺的時候,透過一晚上的不懈努力把一整塊杏仁糖都吃完了。
包括幾顆新鮮的聖女果。
餘下灰原雄掏出來的糖果還在夏油傑的口袋裡。
發現公主魔女好像比較喜歡吃水果,輔助監督離開高專經過市區的時候,夏油傑還在路上停了一會,給她買了一小盒草莓。
“柚杏一直都是橫濱的魔法少女,”他語氣有點莫名,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產生過迷茫嗎?”
有些話,明知道不會得到回答。
可夏油傑還是選擇問了。
或許他正是知道公主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