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低啞苦澀道:“謝謝你,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能聯絡公安回去,他能和組織玩多久的躲貓貓?
以組織的勢力遲早會查到柚杏和零身上,若是他一天不死,不僅他們會受到他的牽連,就連遠在長野縣的兄長,警校的其他同學好友,他們都會遭到組織的追殺報復。
“我不是在幫你嗎?”柚杏一把拉開電話亭的門,扯起摔落在地上沾滿泥水的灰色風衣,高聲道:“你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無視所有關心你、在乎你的人,獨自一人逃去那個世界!”
小圓傘失去主人的關注摔落在地上,風雨吹著傘一路刮過地面挪移飄遠,直至撞在一雙皮鞋前才止住去勢。
不遠處的後來者抽出揣在口袋的手,彎腰撿起雨傘靜靜透過雨幕看向披散著一頭粉色長髮,不多時身上被雨水澆得半溼的少女。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或許是雨水也或許是淚水,柚杏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諸伏景光的臉,唯餘下一雙柔和溫潤的藍眸與記憶中名為父親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壓抑著哭腔,咬牙狠狠說道:“不准你逃!我說不準你逃,聽到沒有!沒有哪個地方是可以讓我們逃跑!”
洶湧而出的淚水混雜雨水打溼臉龐,抽泣不成聲的少女抬手抹過眼睛,使勁想要擦去模糊視線的水。
不斷落下的冰冷雨水打溼頭髮和身體,一貫愛美自戀的少女被雨水打溼淋透狼狽得如同一隻沾溼皮毛不斷瑟瑟發抖的小動物。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生氣在發抖還是因為冷。
似曾相識的腳步聲踏過地上的積水,舉著被柚杏扔下的小圓傘重新遮擋住頭頂上方不斷落下的雨水,低垂的模糊視線範圍內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恍惚抬頭看向身側的赭發少年,桀驁不羈的眼眉此刻異常沉靜,鈷藍眼眸深邃平靜如波瀾不驚的大海,淡淡道:“你的傘掉了。”
她吸著鼻子,抽噎著道:“中也先生……”
“嗯,怎麼了?”低沉平靜的聲音撫過少女的內心,壓下所有因為回憶激起的不安與恐慌後怕。
她用力抹過眼睛,可眼淚水根本不聽話,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嗚咽的聲音如同可憐的小動物在哼哼唧唧:“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難得耐心,應道:“我在這裡,你想說什麼?”
止不住眼淚也止不住鼻尖發酸的感覺,越是得到安慰,越是想要大聲哭泣,柚杏努力想要剋制忍耐的哭聲,因為喜歡的少年出現而無法抑制住抽噎。
好丟臉。
十五歲快要成年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我、我想叫中也先生的名字……”
她抓住中原中也的衣服下襬,低頭抽抽噎噎自覺丟臉,又想著反正已經在他面前丟臉了,倒不如坦白告訴他。
自己想和羊的孩子們一樣叫他的名字。
“……我說你啊,”中原中也定定看著她,久久都不見柚杏抬頭,無奈嘆一口氣道:“只有這個要求嗎?”
哭得氣都喘不上來,他還以為這個笨蛋要提什麼要求。
柚杏抽噎著小幅度點頭,哼唧一聲透出悶悶的鼻音:“嗯,暫時只有這個。”
“暫時……”他低嘖一聲,看著柚杏溼漉漉的粉色腦袋,頭髮全都溼潤粘在後頸和臉上,長長吐出一口氣,轉過頭道:“真是麻煩的傢伙。”
他一點都不擅長安慰別人。
以前羊的孩子哭了也不是他負責哄,更不會有人敢拉著他的衣服不放提要求。
“喂、”少年抬頭看向一旁被柚杏哭著吼得手足無措,想要安慰她卻又無從下手的成年人諸伏景光,眸光冷靜審視他道:“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