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地方都可以。
魏爾倫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把豎直的尖刺都對準蘭波,輕嗤嘲諷:“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一直自以為理解他。
裝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可實際上蘭波什麼都不明白。
他是真正的人類,無法與他感同身受。
“……我很抱歉,”魏爾倫一怔,驚疑不定看向半斂著眼眸低聲向他道歉的蘭波,聽著他道歉的話語,頭腦陷入一片空白:“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保羅。”
他失聲喊道:“你為什麼要道歉?背叛你的人是我,開槍的人是我,導致你失去記憶在橫濱一直流浪的人也是我!你為什麼要道歉?”
明明是蘭波向魏爾倫道歉。
他卻先一步無法接受一般喊出聲:“你想報復我的吧?來啊!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啊!你怎麼什麼都不說?”
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是以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甚至連他背叛了蘭波,居然還是他向他道歉。
他為什麼要道歉?
多麼可笑,他一個被背叛的人向背叛他的人道歉。
“……我沒有想過報復你。”蘭波平靜的神情襯得魏爾倫激動的模樣很可笑,好似一直在意這件事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他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不去提及蘭波,好似不提到他內心的罪惡感就不會出現。
魏爾倫怔怔看著蘭波平靜溫和提起少許嘴角的神情,形露於表面的激動神色緩緩落下,低著頭避開蘭波的視線,低聲說道:“不是要報復我,不是要把中也君和我帶回去……那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他仿若疲憊至極,低聲問出這樣的話。
“把自己變成這樣也要活下來,”魏爾倫的聲音很低很壓抑,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他知道蘭波的異能是可以作用在屍體上的特殊異能,就算在歐洲也相當少見的強大異能。
當彩畫集操控驅使身體的特殊異能用在自己身上,蘭波會因為異能的作用以及他自身的存在成為自我矛盾型特異點。
一個連人類都算不上的存在。
這樣的事有什麼意義?變成不被當做人看待的特異點,回去歐洲也是繼續接受政府的操縱,如同木偶一般任他們指使擺佈。
可蘭波沒有選擇這條路,他沒有回去自己的國家,更不打算報復他或是把“人工異能體武器”帶回去。
他不明白蘭波為什麼這麼做。
如同蘭波無法理解他一樣,他也無法理解蘭波的選擇。
“我以前送給你的帽子,你好像不太喜歡。”
蘭波輕聲說道:“所以我想……有沒有什麼更合適的禮物,可以送給你,慶祝你的出生。”
他曾經認為魏爾倫的誕生是值得慶祝的。
過去八年,他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
縱然中間有一段時間失去原本的記憶,忘記自己的身份、過去的一切,當想起一切的時候,蘭波終於明白籠罩著他的寒冷到底是什麼。
他也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應該做什麼。
“……為什麼?”魏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