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地方的學校,人人都知道你家是個啥情況。
不過現在, 託輔導員自己嘴欠的福,反正她家裡人是都知道了。
其實, 輔導員自己對毓秀的好感度不高的,因為毓秀那個做派,身為老兵家庭出來的她,實在是有些不喜歡。可想著, 自己的爺爺跟毓秀的爺爺當年是戰友,聽著彷彿關係也很好, 她就硬生生的憋住了沒說什麼不好的事兒, 心說讓照顧就照顧唄, 撇開困難補助的事情不算, 像其他生活上的瑣事, 她作為輔導員還是可以搭一把手的。
就是吧……
她還是忍不住想吐槽,這要是苗毓秀自己不說誰知道她是農村人?真的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簡直比京市本地人還像本地人。明明家裡是農村地裡刨食的, 連個城裡職工都沒有的農村家庭, 居然靠著撫卹金就活成了這樣,我的媽呀!
好一番自我安慰之後,輔導員還親自去找了毓秀。
這要是擱在早先,讓班長帶個口信也就行了,畢竟困難補助這個事兒也不是她一個輔導員能說了算的,無非就是申請書遞交上去了,結果上頭沒透過。可礙於自家老爺子的再三叮嚀,她不得不找了毓秀認真解釋。
先細細分說了稽核制度的情況,講清楚自己的無能為力,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鼓勵毓秀。
“……農村困難補助這個事兒吧,我是真的沒法子了,不過苗同學你可以爭取一下學校的獎學金。咱們學校作為國家頂尖學府,設立了多個獎學金專案,全院的、分院的、系裡的等等,這個是不需要稽核的,只單看期末考試的成績。”
毓秀被喊過來時,還有些迷茫,及至聽到後頭,才兩眼放光:“嗯,老師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那你在學習、生活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有困難就告訴我,作為輔導員我一定會盡量為同學們排憂解難的。”
“我沒有任何困難!”毓秀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能有什麼困難呢?真要細究起來的話,可能洗衣服算一個。可就算毓秀再怎麼不通人情,也說不出讓別人幫她洗衣服的話來。撇開洗衣服凍手這個困難外,在別的方面她確實已經開始適應了。反正過冬裝備是齊全了,學習上更看自己的努力而非別人的幫助,尤其輔導員嘛,是屬於行政人員那一撥的……
不管怎麼說,輔導員聽毓秀這話,心裡還是很安慰的。還覺得可能是以前被表象矇蔽了眼睛,仔細想想這娃兒還是挺不錯的,哪怕嬌氣了一點兒,可十來歲的小姑娘頭一回離開家,稍微嬌氣點兒也很正常的。至於大手大腳亂花錢這個事兒,總覺得她家裡人的責任更大一些。
可輔導員不知道的是,自打她跟毓秀談話之後,毓秀可算是紮根在自習室了。
以前,毓秀雖然也很熱愛學習,但在課餘時間裡還是更喜歡去圖書館的閱覽室看書的,儘管看的也是跟本專業相關的書籍,可很多並不是教科書,而是課外書。可輔導員的那番話卻提醒了毓秀,眼下已經十二月份了,離期末考試不遠了,是時候加倍努力刻苦用功複習了……
只這般,毓秀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除了上課之外的所有時間都被她拿來複習功課,幾乎每晚都是卡在熄燈前半個小時回到宿舍裡的。
“苗同學,你那個朋友今個兒又來找你了,可你不在。”
張楊愈發搞不懂毓秀的路數了,這工作日忙碌沒啥的,咋的休息日還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關鍵吧,京大的自習教室很多的,毓秀又不是固定在一個地方的,哪怕告訴同學她去自習室了,也很難找到人的。
連著幾周來堵毓秀,卻回回都落空的郝新明,心裡別提有多苦了。要知道,今個兒可是週日啊,他早上六點就起床了,連早飯都是在路邊攤解決的,急匆匆的趕到毓秀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