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晗走出浴室時，腿都是軟的，是夏未央攙扶她，讓她坐到床上，從肩膀上拽下毛巾，給陳沐晗一下一下擦著頭髮。
視線被遮住，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她們會給彼此擦頭髮，吹頭髮。陳沐晗伸手摟住夏未央的腰，抱緊她，臉頰緊緊貼著她的小腹蹭蹭，她的小渣渣，喜歡喜歡。夏未央繼續揉搓她的髮絲，還有淡淡淺淺的笑聲，“霸霸，可愛。”笨拙簡單的表達方式，提醒陳沐晗，此刻的夏未央，不是以前的那一個。
心底的疼，又開始翻騰，那份疼，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曾經對不起夏未央，她曾經深深地傷害了她，嚴重到讓她寧願忘記回憶，也不要記著有她存在的過去。
“渣渣~”
“霸霸~”
“以後會離開霸霸嗎？”
“不會。”
“真的嗎？”
“真的。”
“萬一離開呢？”
“萬一？”夏未央擦頭髮的動作停下來，“為什麼會有萬一呢？”她語氣裡有著不可思議，“答應的事，不就應該做到的嗎？”
是啊，小渣渣某時候是會在某些小事上耍心眼，可她答應的事，都會去做到。陳沐晗忘不了，離別那一幕，夏未央痛苦而絕望的眼神和語氣，她一直在說，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趕我走，你答應過我的……
“如果霸霸是個壞蛋呢？”想起那一幕，陳沐晗的眼眶酸的不行，淚水好像要忍不住了。感覺到夏未央要拽走毛巾，她自己抓著，繼續擦頭髮，“霸霸頭髮，擦好了。”夏未央拽拽毛巾。
“霸霸再擦擦。”毛巾下，是流著淚的臉，陳沐晗的聲音，聽起來卻帶著笑意，“渣渣去拿吹風機吧。”
“噢，我去拿。”夏未央很乖地去拿吹風機，回來時，陳沐晗已經擦好了頭髮，連淚水一起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