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沐晗畫的嗎?”
“是。”
“我怕會給未央……”
“未央是你們的寶貝,陳沐晗也是人家父母的寶貝,你們不能這樣自私。”木子禾有些生氣,尤其現在陳沐晗下落不明,她真怕這孩子做傻事,“如果陳沐晗因為夏未央有了任何閃失,你們作為父母不會心裡難過嗎?”
“這話什麼意思?”
“沒意思。”木子禾不想再說,“畫我不會撤,你們喜歡畫展就看吧,我有事不能奉陪了。”木子禾收到資訊,說蔣筱斐快要到了。
h市的堵車,超出了預期,蔣筱斐還在路上,畫展已經結束,正在清場了。木子禾以為人不會來了,失望的不行,對著自己的畫,正黯然,見旁邊還有一位陌生的觀賞者,正站在陳沐晗的畫作前,“對不起,畫展結束了,我們要清場了。”木子禾過來,那個人偏頭看了一眼,木子禾當場愣在那,這個人……真的好像啊……和陳沐晗。第一印象是好禁慾系列,此刻的h市絕不是穿著包裹那麼完整的季節,修身的衣褲顯得人很高挑,眉眼冷淡,讓人覺得高冷不好接近,“你好,畫展已經結束了。”木子禾再次提醒。
“我在等人。”
“那您可以去外面等。”木子禾沒有貿然去問對方是不是陳沐晗的母親,陳沐晗還沒有找到,她心急如焚,想要儘快去找人。
“我等的人,要來這裡。”
“你等誰?”木子禾不太爽,在她的地盤,等人還等的這麼理直氣壯。更讓木子禾不爽的是,她等的人還沒來。
“哦,人來了。”隨著話音,木子禾順著那個人的視線往外看,來者正是姍姍來遲的蔣筱斐。那麼,眼前這個人……無疑就是陳斐了?女人的醋意,在這時根本壓制住,木子禾挑釁地說:“哦呵,在我的地盤,等專門為我而來的人,那是我喜歡的人。”
陳斐眸光未動,似乎不曾聽見,木子禾說:“你已經把蔣筱斐害得夠慘了,既然已經拋棄她那麼多年,就不要再出現,去擾亂她現在平靜的生活。”陳斐眸光偏了偏,並未搭理。
陳斐?陳斐……陳沐晗?該不會是……木子禾抿了抿唇,“你是陳沐晗的什麼人?”
“母親。”這次,陳斐回答的很快。
木子禾有種,被雷劈的感覺,蔣筱斐應該已經看見陳斐了,所以,臉上開始綻放笑意,等蔣筱斐再近點,才看見旁邊還站著臉色鐵青的木子禾。
蔣筱斐步子定了定,還沒來得及進來,夏父和夏母從畫室的會客廳衝出來,“木老師,看見未央了嗎?”陳斐偏頭,夏母第一眼看見了陳母,“你怎麼會在這!”
“呵,好久不見啊。”陳母勾著一絲笑,帶著冷意,“我來這,是為了救走我的女兒。”陳母指指身後那幅畫,“麻煩木畫家把這幅畫包起來給我,我會替我女兒代為保管。”陳母笑意變淡,“若是我的女兒出事,誰也別想好過。”
此刻,夏未央就在木子禾的家門口,她有鑰匙,開啟門,進來,還是熟悉的一切。她曾經睡過的臥室,門開著,還有哭聲傳出來,夏未央一步一步走過去,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看著背對著她,望著窗子哭的專注的人。
夏未央敲敲門,陳沐晗回頭,淚眼一眨不眨,看見了面無表情的夏未央。她知道,這一切終是來了。
展廳裡,能感覺到的是劍拔弩張,看不見的是錯綜複雜的關係。
臥室裡,有再也回不去的過去,和看不清楚的未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人生,真的可以只如初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