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瞧瞧,那時的她,聽見了什麼?陳沐晗依舊是選擇離開,滾吧!陳沐晗,總是想著逃跑的你,徹底滾吧!
心底這樣發狠,但心卻疼得厲害。
為什麼,你就不能纏著我,為什麼,你就不能握緊我的手,為什麼,你就不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留下來陪我?你傷害我那麼多次,傷害我那麼久,我連發洩一下都不行,是嗎?我是愛你,但是,我也是人。
還愛她嗎?一直都愛,何談“還”字?恨她嗎?恨的,因愛而滋生的恨,
還會繼續愛她嗎?不會了,夏未央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找她任何有關她的訊息,她的人生裡,就當做從沒有這個懦夫出現。
至於恨,當愛意淡化到看不見摸不到時,恨意或許也就隨之消失了。
陳沐晗,再見了,希望,離開我的你,會讓你幸福,我的存在,一直都是絆腳石,一直都是累贅。這次,我決定,真的放下你了。一遍遍在心裡和陳沐晗告別,但心裡,又怎麼能做到輕易放下一個愛到骨子裡的人。
夏未央邊收拾東西邊哭,她把音樂放到最大聲,哭得撕心裂肺,關於陳沐晗的一切,她要全部扔掉。所以,夏未央把所有跟陳沐晗有關的,用盡全身力氣,像是丟棄最嫌棄最礙眼的垃圾丟到門口,等一會,她會把全部的東西全部扔到樓下去,和陳沐晗徹底告別。
可當身體力氣的耗盡,看著門口堆積的……礙眼的刺痛的一切都深深刻在她的記憶裡,已然成為她人生的一部分,她要怎麼把自己的人生丟掉?夏未央跪在門口,趴在扔得雜亂的物品上,大聲地哭,我恨你,陳沐晗,我會恨你的,恨你一輩子!
嘴上這樣說著,心裡這樣想著,但依舊是邊哭邊整理,把門口的回憶收拾好整理好,她真的想扔了,但她真的捨不得。所以,都收起來,放在一個大箱子裡,她不敢看,多看一眼,都會撕扯出疼痛的回憶。
一幅幅畫,都是出自陳沐晗之手,儘管還恨著怨著,卻也從心底讚賞,陳沐晗就是很厲害,她是無所不能的,陳沐晗是優秀的,這一點,她不會否認。
木子禾給陳沐晗曾經的臥室上了一把鎖,鑰匙攤在她手心,“你自己保管,還是我保管?”
夏未央淚眼直勾勾盯了半天,手幾次要去拿又縮回去,當她真的伸手要去拿,木子禾卻快速握上手心,“我覺得,還是我來保管吧,當你有一天,覺得自己真的想開了,放下了,再來找我要,我也覺得你放下過去的時候,我就會還給你了。”
鑰匙,真的被木子禾收起來了,夏未央曾經試探找過,沒找到。
蔣筱斐逗留了幾日,因為工作不得不回北京,而夏未央也開始上課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從前,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再也回不到過去。
每每要落下第一筆時,夏未央總是會筆尖一頓,將心中原本要畫的一切打亂,重新落下一抹,不屬於她心裡的色彩。此生,都不要再和你有任何牽絆了,每每如此,夏未央心裡都是如此告訴自己的。
這次大鬧之後,夏母一下子病倒了,具體什麼病瞧不出,醫生的意思:是心病。夏父一瞬間,似乎也蒼老了許多,夏未央看見了父親兩鬢有了幾根銀髮,躺在床上的母親還在咳嗽。
夏未央坐下,坐到夏母對面,“媽,想吃什麼嗎?我去做。”夏未央輕聲說。
夏母咳嗽了幾聲,擺擺手,似乎不願說話。夏未央黯然,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自從陳沐晗離開後,母親都沒有跟她說過話,或許是真的氣大了,或許是真的太失望了。夏母就算以淚洗面,也不和夏未央說話。夏父勸和也沒用,因為夏母跟誰都不說話。
“未央,去給你媽媽做點粥吧。”夏父不想看見這娘兩都難受。
夏未央做粥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