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陳沐晗直接進了洗手間,直到深夜,她才出來,眼睛腫的沒法看了。
“怎麼就把話題談崩了呢?”木子禾做了吃喝,把人拉過來,陳沐晗也不吃也不說話。木子禾連連嘆了幾口氣,“夏未央撞到腦袋裡,搞不好,這一下,能讓她想什麼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沒什麼可以準備的,如果夏父真的帶著夏未央去做康復治療,結果無非兩種:一是夏未央恢復記憶恨她,二是徹底忘記她,她離開。哈哈,真好啊,終於不用撒謊了,如果夏未央再度回來,問她什麼,她就都可以承認了,再也不用對你撒謊了,渣渣,只是,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跟你說。
陳沐晗也不上課了,就像是放棄了自己。木子禾也沒有逼她,知道她根本沒有那份心思了。陳沐晗每天都自己悶在房裡畫畫,畫的全是夏未央,從她的記憶裡有夏未央開始畫。
畫累了那就寫,把她想對夏未央說的話都寫出來,寫累了就坐在房間裡的鏡頭前和夏未央說話,“嗨,渣渣,又是我,是不是很討厭我了?不想見我,我卻又出現了。”
淚水,總是不經意間落下來,陳沐晗仰頭,淚水也無法倒空回去,她轉過身,背對著鏡頭,“渣渣,你已經回家一週了,沒有任何訊息,是被送去做康復治療了嗎?治療的很順利嗎?是不是已經把我完全忘記了啊?”
陳沐晗上網搜過,不知道是否準確,但據說,這種治療,更傾向於心理治療,看醫生如何引導,如果往忘記她的這個方向努力,其實是有可能實現的。
可以選擇的話,陳沐晗知道,夏家一定會選擇讓夏未央忘記自己。
“忘了我很好啊,你會遇見更多更好的人,不會像我,以愛你的名義,傷害你,就算我愛你,也沒有資格傷害你,我就是個爛人,不配得到你的愛。”
“你放心,等你完全忘了,我就會去一個再也見不到你的地方,我知道我現在還忍不住,還是想見你,但是我真的會努力去做的,你也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再主動接近你,你說好不好?”
“你不要說好,你拒絕我吧,渣渣,我愛你,我要怎麼辦?”陳沐晗連失憶都不捨得,她已經失去夏未央了,不能讓自己的記憶裡再也沒有她。
或許是介意了木子禾收了陳沐晗做學生,卻沒有告訴他,夏父沒有把夏未央的情況告訴木子禾,木子禾也很知趣,沒有再問。可眼看著,陳沐晗快要陷入崩潰的邊緣,她乾著急卻無奈。
陳沐晗幾乎躲在房裡不出來,每天餓得不行,會吃桌上木子禾放的吃喝,木子禾每天都會進來一次。陳沐晗憔悴的不像樣子,已經佈滿了紅血絲,她已經太久沒有睡個好覺了。人太久不睡覺,會讓意識遊離出身體,說得通俗點,會產生幻覺,“木老師,渣渣去哪了啊?”有時候,困的迷糊的陳沐晗會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