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木子禾才離開。夏未央中途拍了拍還師傅的車座,把錢遞過去,師傅問她:“不是要去xx路嗎?”夏未央沒吭聲,師傅又問她:“要下車?”夏未央這次點點頭。
夏未央背起自己的小畫架,坐上公交車,一直開到遠郊。夏未央下車,又徒步走了很遠,到了一片僻靜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蟲鳥的叫聲。夏未央把畫架放到一旁,躺在草叢上,嗅著陣陣花香,聽著鳥兒的高歌,心底有片刻的**和寧靜。
暖暖的太陽,曬得身體發暖,夏未央抬手摸摸自己的心口,裡面也是熱的嗎?夏未央躺舒服了,才起來準備畫畫。閉上眼睛,在腦子裡勾勒,有很多畫面從她眼前閃過,她的表情變得生動,那是她不曾展現給任何人,只給了這片大自然。
夏未央開始落筆,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畫著。紙上,漸漸有了輪廓。一張清晰俊秀的臉,周圍被打上黑色陰影,顯得人越發白淨了。
夏未央畫好之後,自己端詳半天,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了。看夠了,人也起來了,找到樹下,翻出包裡的小鏟子,挖了半天,有個大大的玻璃盒子。夏未央把畫疊好放進去,土重新蓋好,夏未央揹包,又回到了市區。
夏未央回了家,夏母正焦急地等她,“聽木老師說你回家,但半天沒見你回來,媽媽擔心了一下午。”
“我去畫畫了。”
“去哪裡畫畫了?”
“有一個地方。”
“畫什麼了?”
“有一個人。”
夏母差點就想問,是不是畫了陳沐晗。據木子禾老師說,夏未央從跟她學畫,就沒有畫過人物,但畫風沒變,依舊是憂鬱的風格,而且顏色越來越深了。夏母想要去找心理醫生,木子禾不贊同,“其實,憂鬱的人,畫出來的畫更有味道,讓我先引導她試試看,現在找心理醫生,她會排斥。”畫畫,其實就是夏未央發洩的一種方式,木子禾告訴夏母,無論何時,不要阻止或是打斷夏未央畫畫,更不要干涉她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