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冰，在沈晚清的唇齒間融化。
陸知夏滿臉通紅，去冰櫃裡又拿冰棒，這次坐在奶奶另一側。
沈晚清低頭擺弄手機，似乎在忙。
陸知夏一根冰棒吃得心不在焉，故事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舌尖有點疼。
剛才搶冰激凌，沈晚清舀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痛處冰過，微微發麻，緩過來又是一陣燥熱的痛。
陸知夏的手機振動：「奶奶，我接個電話。」
母親打來核實任務完成度，陸知夏走到沈晚清旁邊，遞給她：「你來匯報。」
她怕她說出婚紗價格，回家會被打死。
沈晚清倒是機靈，認識朋友，趕上折扣，模糊價格。
言芳華聽得開心，誇讚道：「你這孩子，辦事真讓人放心，小夏有沒有好好請你吃飯啊？」
沈晚清遞迴去，提醒她：「問你吃飯的事。」
陸知夏矇混過關失敗，被母親知道她請沈晚清吃麻辣燙，言芳華在電話裡恨鐵不成鋼道：「你啊，以後多跟著晚清學學，她可不是一般人……」
「好了好了，媽。」陸知夏不想聽誇讚的詞兒，誇的都是別人。
陸知夏瞥了一眼，沈晚清一邊回資訊，一邊無意識地抓撓手背。
陸知夏耳邊蚊子嗡嗡，她揮了揮手，揚聲道：「媽，我知道了，我先掛了。」
「一定送回家，知道不？」
「知道啦。」陸知夏無奈地掛電話，這到底誰才是親女兒啊？
陸知夏跟奶奶道別，叫道：「沈晚清，走了。」
沈晚清沒動，低頭繼續擺弄手機。
陸知夏走到她跟前，一片陰影擋在上方，懶懶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催促她：「走啊走啊，言教授讓我送你回家。」
沈晚清還在回資訊，陸知夏跺跺腳，見她沒動靜，往旁邊走，打了個呵欠，叫道：「大小姐，我覺得我不用送你回家，你有四個人跟著呢。」
陸知夏想到此，走回到沈晚清跟前，蹲下看著她，像是一隻乖巧的狗子。
「我說的對不對，沈晚清，」陸知夏雙臂圈著膝蓋，歪著頭看她，「你不用我送你回家，是吧？」
沈晚清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蹲姿加上歪腦袋，更像一隻大型犬。
她低頭淡聲道：「你不想送，可以不送。」
「切，」陸知夏料到似的，「你就是以折騰我為樂趣。」
沈晚清也不否認，陸知夏站起身，背對著她伸了個懶腰，嘆聲道：「折騰吧，等忙完他們的婚禮，你就沒機會了。」
陸知夏幫著奶奶收拾擺放在外面的吃喝，沈晚清忙完抬頭，見陸知夏正在路邊百無聊賴地踢石子。
她不知道在和誰講電話，笑呵呵的，挺開心。
「你這話見外，咱不興那個。」陸知夏笑著說：「過兩天我們一起吃好吃的，我今天剛吃了麻辣燙噢。」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陸知夏低著頭，聲音低了些，像是怕被誰聽見，說：「我啊，我和別人來的。」
陸知夏又緊著跟著了句：「你不認識的，我也不熟。」
陸知夏認真道：「就是一個、一個……」她措辭著，半天說：「就是一個總能讓我不爽的人。」
陸知夏一回身，嚇了一跳。
沈晚清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她的話被聽去多少也不確定。
陸知夏說了句「有時間再聊」，結束通話電話那一瞬，沈晚清轉身走了。
她追上去問：「現在走嗎？」
沈晚清沒做聲，看錶情不太愉悅。
陸知夏也不討沒趣，經過一家藥店，她站在後面揚聲道：「稍等一下，我去買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