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燕:……
她說這倆傻子咋就能混夠這幾個月呢!敢情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給人當小工去了。
忍著氣,楊冬燕繼續追問:「後來呢?」
「後來啊,那傢伙不給咱哥倆結算工錢!他就跑了!」二牛提起這個就生氣,「說好了幹一天給十文錢,咱哥倆跟在他屁股後頭幹了倆月啊!他不給錢!」
楊冬燕快速的算了一筆錢,然後一頭黑線:「一天十文錢?倆月也就是六百文錢?是你一個人,還是你們哥倆?」
「我倆啊!」
聽到這話,楊冬燕開始四下尋摸著找合適的東西當武器,她想把這倒黴兒子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裡頭裝的究竟是啥玩意兒。
「再後來啊!這不是我們哥倆跟著那人幹了倆月,好多人都認識我倆了,他跑了不幹了,就有人找我們哥倆收牛。我們一尋思,也行啊,反正這買賣都幹熟了。」
楊冬燕搜尋武器的目光一頓,再看看向二牛。
「反正就是待那兒等人過來找我倆收牛,然後有人來找我倆買牛。再後來……我哥叫我看著攤子,自個兒跑去其他地方收牛。就是這麼收啊賣啊,嘿呀!我倆挑了一頭最好的牛帶回家!」
二牛得意洋洋,因為這頭最好的牛,是他收來的。
就很高興,覺得自己棒棒噠。
楊冬燕:……
這名字是沒取錯啊!
「所以你倆還剩下多少錢?」楊冬燕回憶了一下方才掃過的東西,數量是蠻龐大的,光是裝棉花的麻布袋子就有好幾個,那玩意兒體積特別大,不過份量倒是未必有多重,看方氏一個人就能扛起一麻袋棉花,應該也就在幾十斤上下吧。
其他東西也都是看著多,論單價,估計最貴的除了牛和牛車外,就是二牛給他媳婦閨女帶的那一罐子蜜糖了。
糖本來就是奢侈品,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吃得起的,除非是家裡有孕婦產婦才會咬咬牙買上半斤土紅糖的。可蜜糖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玩意兒是真正的奢侈品,估計縣城裡都不一定有,應該就是二牛說的那個特別特別好的鄰縣裡買的。
果不其然,一問還真就是。
另外,二牛告訴楊冬燕,他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錢,因為他的錢都用來收牛了,剩下的錢全用來買蜜糖、蜜餞紅棗這些吃的了。
「那你的錢呢?」
「都叫我哥拿走了!」
楊冬燕十分心疼的看著他,心疼他是個大傻子。
不過這事兒暫且不提,反正大牛也不會真的坑了他弟弟的。
等差不多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大牛才背著窩頭回到了家。
小楊氏摟著豬崽笑眯眯的看向窩頭:「窩頭啊,你娘把你給忘了呢!嘖嘖,你說你娘這心大不大?」
窩頭從大牛背上滑下來,走到小楊氏跟前,一本正經的說道:「二嬸,你以後可千萬別把豬妹給忘了。我娘把我忘了沒關係,大不了我在先生家裡住一宿。可你要是把豬妹給忘了,萬一被人綁走了,放鍋裡煮熟了吃掉了可咋辦呢?」
小楊氏被他形容的畫面給嚇到了,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隨後摟著豬崽飛快的跑了。
等好不容易全家人都到齊了,也終於開飯了,大家這才圍坐在桌邊,吃這頓姍姍來遲的團圓飯。
一開始是真的蒙頭大吃,因為所有人都餓了。
也難怪了,本來大牛二牛就想著快到家了,早飯都是匆匆吃了一口的,想著家裡還吃午飯的習慣,就算沒趕上也無所謂,隨便下碗麵條吃就行了。可事實上,非但沒吃上午飯,連晚飯都那麼晚。
楊冬燕心裡也苦啊,他們這一帶只有農忙時節才有吃午飯的習慣,本來也沒人盯著他家,吃點兒喝點兒也無所謂,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