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老魏家辭工了。
本來就是啊,當初請短工就是因為自家忙不過來,而現在辭工的理由,自然是忙得過來了。
柳家媳婦聽著大閨女的哭訴,急急的跑到了魏家,找上楊冬燕就哭:「魏大娘您行行好,索性再請我家大閨女做幾個月吧!我家人口多,連飯都吃不飽,多虧了有我家大閨女幫你家孩子搓屎尿布,才能吃上幾頓飽飯!」
楊冬燕特別有同理心的點了點頭:「是啊,人口多啊,飯吃不飽啊!你看看,你看看!」
看啥?
循著楊冬燕的手指看過去,柳家媳婦看到了胖成一座山的小楊氏,頓時懵了。
「你看看我這小兒媳婦喲,她真的是太能吃了!光吃不幹活兒啊!仗著我疼她,她可勁兒的作麼。我都想好了,不能再怎麼慣著她了,以後這屎尿布就讓她洗,家裡的活兒都讓她做,正好能省下幾個錢,給我孫女買糖吃。」
道理是通的,可這話聽著咋就這麼不對味兒呢?
沒等柳家媳婦想明白,楊冬燕就趕客了。
「等等!等等!」柳家媳婦還想再爭取一下,就說起了懷孩子生孩子的不容易,還道小楊氏剛生完,就算出月子了,最好還是不要碰涼水,好好修養一陣子才對。
當下,楊冬燕的臉色就變了,懷疑的看過來:「你說,你是不是跟我小兒媳婦串通起來,想叫我多出錢,好叫她偷懶?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不能碰涼水是吧?那就燒開了再搓屎尿布!我家不差那幾個柴禾錢!」
又說要省錢給孫女買糖吃,又說家裡不差錢,柳家媳婦都搞不清楚這老太太是什麼路數了,還想再說,卻被轟了出去。
楊冬燕怕個鬼!
這要是在老家村子裡,她興許還有包袱,畢竟宗族的影響力是巨大的,真要有個什麼事兒,尤其是跟親戚和家裡人產生矛盾的時候,宗族站誰這邊,誰就是正義的一方。
可現在呢?
她幹嘛怕鄰居?
當下,她站在門口就數落開了:「本來就說好了我兒媳婦坐月子才讓你家閨女幫忙搓一個月的屎尿布,如今都將將兩個月了,咋地?我還得慣著我兒媳婦啥都不幹?說破天都沒這樣的,以後就是我兒媳婦來幹活,誰勸都沒用!」
誰會勸你別讓兒媳婦幹活???
被楊冬燕這麼一混淆,柳家媳婦就算再想解釋都沒法子了,總不能說,我家就是差我閨女幹活的幾個錢買米下鍋?
不得已,她只能垂著頭離開了。
等她回家將事情一說,立馬就遭了家裡人的嫌。
「那你為啥不能說家裡等著錢買米下鍋?不就是丟人嗎?誰在乎這個?咱們家閨女要是不在老魏家幹活了,以後還咋找機會……嗯?那要是沒機會了,兒子們的媳婦本兒上哪兒去湊?」
臉面和那幾個錢,當然是臉面重要。
可跟兒子娶媳婦這事兒比起來,臉面啊,那就是個屁!
於是,第二天等天亮以後,街坊們都起來吃飯幹活了,柳家媳婦又領著閨女上魏家的門了,還挑了個好時候,趕在了門口有人經過的時候。
結果,院門一開,楊冬燕見是柳家媳婦,頓時喜笑顏開。
「哎喲我這正要去找你呢!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不是昨個兒還跟我說,你家窮,窮到沒飯吃了!!窮到要靠大閨女來給我家搓屎尿布掙錢買米吃!!你家太窮了!!你家……」
楊冬燕氣運丹田,深深的將自己逼成了一個人形大喇叭,眼看著圍過來看熱鬧的街坊越來越多了,她趕緊話鋒一轉。
「我大兒子說了,請你去鋪子裡幹活。記著,是你,不是你閨女。牲口鋪子裡人來人往的,小姑娘家家不適合。正好你把家裡的活兒都交給她,你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