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半個大人了,十二三歲就能說親了,十五歲成親的人比比皆是。
那位賈三爺吧,安卉是沒親眼見過,可既然都有個八歲女兒了,起碼也是二十多了吧?
二十多了,被過繼了。
“沒有明文規定過繼或者收養的年紀。”安父看懂了閨女的意思,小聲道,“但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的。”
這時,旁邊的吃瓜群眾又開口了:“那賈家同意了?賈老爺真的把他的兒子過繼出去了?”
“賈老爺肯定不同意啊,就算他有四個兒子,可憑什麼把親兒子過繼給別人?要是年歲還小也就罷了,都養大了,這不是血虧嗎?”那人突然一拍巴掌,“所以賈老爺只同意了把兒子借出去,幫著頂門立戶,等甄家小姑娘長大了招贅了,再回來。”
此話一出,現場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錢大富知道傻妹子不會這些彎彎繞繞,便順口解釋道:“縣太爺是想讓人幫著把甄家的門戶撐起來,他其實不太在意到底是過繼還是怎麼著。賈老爺願意把兒子借出去,讓他兒子給甄氏養老送終,把小姑娘養大,準備一筆彩禮招贅……然後再回到賈家,對他來說兒子還是兒子,沒給別人。”
安卉恍然大悟:“就是誰也不吃虧唄!大團圓結局誒!”
這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縣太爺滿意了,因為有人把甄家撐起來了。賈老爺滿意了,因為兒子還是他的,並不會發生改姓的事情。甄氏不一定會滿意,但好歹她有人照顧了。還有已經被過繼給了甄家的八歲女童,她可能也不是很滿意,可至始至終好像也沒人在意過她的想法。
至於賈三爺……
恐成唯一受害者。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呢?
這個問題就很好, 反正賈三爺是肯定答不上來的,他只是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甄家廢墟, 陷入了長時間的迷茫之中。
就是想不通啊!
仔細回憶了一番, 他只記得前幾日從府城來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說是奉了官府的命令前來破案的。但甄家的滅門慘案都已經過去十年了,當年的縣太爺也不是真的擺爛不幹活, 而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加上在場所有人都沒了,是真的無法破案,而非不願意破案。
剛聽到訊息時,賈三爺還沒察覺到問題所在, 他甚至完全沒當一回事兒。直到衙役找上他, 要求他們幾兄弟前來甄家廢墟,作為甄氏一族的後人, 祈求先祖庇佑,藉此來破解十年前的懸案。
事實上, 也是到了那個時候,賈家幾兄弟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畢竟梁曲縣距離府城不遠,從去年年末到今年發生的那些奇人異事,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意思就是, 聽過, 但沒往心裡去。
可誰能想到呢?這事兒就莫名的扯到了自家人身上。
在之後的一切就徹底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到後來賈三爺“忍痛”放棄了親生女兒,可他認為這並非出自於私心, 而是為了大意。
他閨女啊,那是要克全家男性長輩的!
這叫什麼?就是禍害啊!
家裡出了這麼個禍害, 要是沒法子也就罷了,當法子就擺在眼前時,他怎麼可能不去做呢?在當時,他甚至當眾說了,這要是今個兒克全家男性長輩的人是他本人,那他也二話不說,立馬離開這個家。
再然後,他就在這裡了。
他倒是不克親,可他爹讓他顧全大局。
“要以大局為重……大局為重……”賈三爺就跟丟了魂兒一般,站在甄家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