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他家愚蠢的傻閨女。
“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我這個求庇佑,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已故的祖宗,另一個是在世的後代。”
其實安父一直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個類似於中介的角色。也就是說,必須要有買家和賣家,並且兩者還要在他的協調下達成一致的意見後,這個單子才能完成。
如今,甄家的墳地就在眼前,安父早先還覺得十年了,估摸著應該都去投胎了。但如今想著,基數這般大,萬一有個別沒去投胎呢?還是有希望的。
結果,已故的祖宗是找到了,在世的後代劈叉了。
“後代!我得要有個後代子孫站在這兒,配合我才能求到庇佑!這個庇佑是給後代求的,懂嗎?後代可以要求真相大白,或者要求兇手伏法。”
至於所求庇佑越大,付出的代價越高這個事兒,安父已經懶得說了。
“反正,得有個後人!”
哪知,聽到了安父的話後,老文吏更迷茫:“他們家被滅門了,沒有後人了。”
“不是說還有出嫁的女兒嗎?怎麼她們一個後代都沒有留下?”安父忍不住開始了陰謀論,難道兇手連出嫁女都不放過?
“但是……”老文吏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那女兒也算後人啊?”
安父無言以對。
兩人對線了一會兒後,總算是達成了一致,確切的說,是老文吏弄明白了安父的意思,決定先找到甄家的出嫁女。
其實這並不難的,只因為安父並不是非要找到確切的某個人,而是隻要擁有他們家的血脈就可以了。
又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得了府城官衙門的指示過來的,梁曲縣的縣太爺自然也是極力配合的。
不到半天時間,就打聽到了一戶人家。
但很快,安父就又得到了一個壞訊息,這家的媳婦確實是甄氏女,可她是在三十多年前就出嫁的,到如今已是年近五旬了。這本來也沒啥,年紀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她的身子骨極差,早已纏綿病榻多年了,而且腦子也有些犯迷糊了。
梁曲縣的縣太爺就讓其他人繼續尋找,但安父聽聞後,又詢問:“那婦人就沒個孩子?”
這下連縣太爺都驚呆了:“甄氏女的孩子也算是後人嗎?”
安父就覺得吧,他前個兒就該把自家倒黴閨女一並帶過來。就不說別的,倒黴閨女那氣人的功力絕對是無人能敵的。要是讓她聽到這話,她一準兒能反懟過去。
但眼下,還是正事兒要緊。
在安父的堅持下,終於來了幾人。
據說都是那位甄氏女的兒子,但他們無一例外都不太想接這個苦差事,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最後還是梁曲縣的縣太爺發了火,才支支吾吾的表示他們曾經聽說過安父的名號,說是求庇佑會付出一些代價的。
“他們都沒了那麼多年了,還折騰什麼呢?”
“就算查到了兇手,搞不好凶手自個兒都已經死了。”
“找到了他們也不會活啊……”
梁曲縣的縣太爺聽得火冒三丈,他本人其實並不是非要查清楚這個案子,畢竟案發是在十年前,而他壓根就是前年才調職過來的。可以說,這個案子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哪怕成為了永久性的懸案,那也不會影響他日後的前程。
問題在於,府城那邊插手了。
哪怕暫時不清楚上峰到底想幹嘛,但試想一下,你的頂頭上司想要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