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瘋,實在是那種超豪華的殯葬大禮包價格過於昂貴,都是純手工製作嘛,有很多還是獨一無二的限量款,不貴才叫怪了。
等安父意識到閨女又搞出大事時,才知道她還順帶幫著解決了不少附近村子勞動婦女的就業問題。
“……她們就不嫌晦氣?”
安父本人經常混跡在各個喪事現場,當然清楚很多人對這種事情的態度是怎樣的。甚至有些還是自家直系長輩過世,都是能避諱就儘可能避諱的。因此,他是真的以為這年頭的人會很在意這事兒。
但安卉卻道:“哪個地方都不缺窮苦老百姓,那些人都要去挖煤做力工了,還在乎晦氣?窮得都快要變成鬼了,還會怕鬼?”
“行吧,你就瞎折騰吧。我再問問,咋你連哭墳的人都安排出來了?”
安卉一臉的老實巴交:“這是我哥的功勞,不是我的。他說有些家族雖然富貴但人丁稀少,出殯的時候瞅著場面不夠大,建議我幫著找一些人固定去哭墳。包兩頓飯,每天還能拿二百文錢,哭得大聲的可以加五十文,有那種哭得特別入戲的,一天能賺三百文錢。”
三百文錢真的不少了,要知道去碼頭上當力工,一天下來累死累活的,也就能賺個百八十文。而且那邊一般不包飯,就算偶爾有好心的給包飯,也是只給兩個雜糧餑餑的。
相較而言,工錢高還能吃兩頓有肉有油水的大餐……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對吧?
秋收都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是農閒時分,多跑幾個場子多掙點兒錢,回頭過年了還能多扯兩塊布做件新衣裳呢!
安父:……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錢胖子帶壞了他閨女,還是他閨女帶壞了錢胖子。
又或者說,這倆人臭味相投?
安卉還強調道:“我哥說了,咱們要掙就掙有錢人的錢,不能老指望從窮人的兜裡摳錢。他還說,今年才是個開始,差不多就是打個樣兒。回頭府城裡富貴人家的老太爺老太太們就知道了,別家是個什麼排場,他們肯定也想要!”
卷,就他孃的給捲起來!
不給安排這麼氣勢宏偉的後事,咱就不給你庇佑!
於是,子孫後代想要庇佑就必須給老人家準備大排場的後事,所以要找安氏殯葬鋪。給了這麼大排場的後事,這要不順便求個庇佑,好像就虧了血本了。
閉環了!
安父沉默了許久,才道:“錢胖子還跟我說,他想要承包明年的秋後處斬……就是那個開席。然後為了讓明年的場面比今年還要宏大,讓我努努力,多幫官老爺破案,尤其是那些多年前的懸案,多來幾個,回頭那些案犯排排跪砍頭頭……”
真刺激啊!
哦不,真缺德啊!
感覺再怎麼搞下去,官老爺的升官之路指日可待。
結果才剛想到官老爺,官府的人就過來找安父了,告訴他,在年終盤點未破懸案時,發現在十年前一個叫做梁曲縣的地方,發生了一樁滅門慘案,問安父可有辦法幫著求個庇佑,好破此案。
安父覺得很離譜:“十年前的滅門慘案?人家都滅門了,還過去那麼久了,怎麼求?放棄吧。”
衙役苦笑連連:“老爺說他給雙倍的定金,讓安大師幫著瞧瞧。”
“出發吧。”
只要錢到位了, 一切都好說!
反正自從安父將定金不退的規矩公佈後,他就立馬感覺工作動力滿滿了。就像安卉自打把迎賓紙人安排上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