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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安卉是真的不安。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要是啥也不懂,那就沒事了, 無知是福啊!要是啥都懂,那就算真的遇上了什麼難事兒,想法子解決也就是了,也沒啥好犯愁的。可偏偏安卉屬於典型的半吊子,更確切的說,她才剛入門,一隻腳剛邁入了門檻,另一隻腳還在門外呢。
可就這麼個姿勢,看到的情況卻把她嚇得夠嗆。
尤其還是破財這個說不明道不清的問題。
也許乍一看,破財肯定是要比什麼血光之災好多了,人活著才會有希望,錢財這種事情,就算失去了回頭努努力也能再掙回來,要是碰上血光之災,恐怕人都要沒了,更別提什麼錢財了。但前提是,只有某一個人破財……
從街口走到街尾,隨後安父又走到了街對面,再從街尾回到了街頭,最後他沉著臉領著閨女回了自家鋪子。
又片刻後,隔壁掌櫃就一頭霧水的被趕了出來。
“咋回事兒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對啊對啊,出啥事兒了?安大師怎麼那副模樣?”
“我方才在鋪子裡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我!”
“他領著閨女從頭走到尾,又從尾走到頭,每一家都沒落下,到底要幹啥呢?他連金銀鋪子都去了!”
本來就沒啥客人光顧,加上安家父女倆的舉動太過於奇怪,面色凝重一言不發。於是,就有人忍不住跑到外頭看情況。這一看,好傢伙,更害怕了。
其實,如果只有安卉一個人發瘋,倒是問題不大。她以前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沒有一般小姑娘的羞澀,特別放得開,這些還能歸咎於商戶出身。可有時候她也會說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不過這些都還好,想著安家是從鄉下地頭來的,興許是鄉下的俚語。
可今個兒父女倆一齊搞了這麼已出,確實是嚇到了不少人。
眼見有人從安氏殯葬鋪裡出來,大家夥兒可不得湊上來問個清楚明白?
隔壁掌櫃的很是猶豫,理智上來說,他是想幫著保密的,哪怕安父沒跟他這些事兒不能往外傳,可他又不是沒腦子的人,傳這些話肯定是不妥的。但情感上來說,他又是真心憋不住,自己即將面臨破財也就算了,怎麼一條街面上的其他人也會破財呢?
呃,總不能又是遇到了賊偷兒團伙?把整條街都一鍋端了?
可若是這樣的話,也不是完全不能解決吧?橫豎這段日子沒啥生意,大不了讓夥計們白日裡休息,晚上輪流值夜班不就好了?賊偷兒還是可以預防的。
思來想去,最終他還是沒能拗得過其他鋪子的人,咬咬牙說出了方才聽到的訊息。
“什麼?你說你最近要破財?”
“安大師正在教他閨女看面相?”
“我們這些人都要破財?”
“咋了?府城又要有起義軍了?”
最後這句話著實把眾人都嚇了個夠嗆,再看說話的人,正是金銀鋪子的老闆。
所謂的金銀鋪子,其實並不是單純賣金銀的,也並非對外售賣頭面首飾的銀樓,而是用於民間老百姓之間置換貨幣的地方。要知道,金子從來也不屬於流通貨幣,哪朝哪代都不是的。銀子嚴格來說也不是,只有官方的銀錠子才是,但銀錠子並不是流通貨幣,真正意義上的流通貨幣只有銅板和大鐵錢。
大鐵錢多用於市井人家和尋常的小攤小販,像安家還不曾搬到府城來時,曾經在洛江縣的昌平鎮裡住過挺長一段時間的。那時候,安卉要去買什麼零嘴,用的都是大鐵錢。
一個鐵錢能買一塊麥芽糖,三個鐵錢能買一根糖葫蘆,若是有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