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伸筷子飛快的撈走了安卉看上的魚。
安卉:……累了,毀滅吧。
不過考題洩露屬於重大案件吧?安卉代入自己想了想,其實不管哪個年代,都少不了考試作弊這種事情的。可作弊多半屬於個人行為,哪怕利用了高科技最多也就是幾個人,說白了還是屬於小事兒的,反正一旦被查到,直接成績歸零,更嚴重的則是幾年內禁止考試。
但像這種鄉試的考題洩露,那就不是一般的考生能夠做到的,搞不好會牽連到很多人的。
吃著瓜……哦不,吃著魚鍋,安卉也沒真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就像她先前說的那樣,餘耀宗是咋考上舉人的,別人不清楚,他們父女倆還能不知道嗎?至於蘇舉人,安卉本能的認為他不是那種人,況且所謂的考題洩露,總不可能是洩露出來做好事的吧?那就只能是為了利益。
而蘇家,就算姜奶奶之前跟安卉說了蘇家一點兒也不窮,但安卉還是覺得蘇家不像是能出得起一大筆錢去買考題的人家。
錢大富倒是可能這麼做,畢竟他有錢也捨得為兒子花錢。
然而錢家小少爺屬於看個賬本都會遇到不少陌生的字,真要是花錢買了考題,只怕他也背不下來,甚至哪怕都背下來了,他搞不好進了考場就開始抓耳撓腮的思考某些字該怎麼寫。
既然跟她認識的人沒什麼關係,那就繼續吃瓜唄。
安卉是這麼想的,畢竟她是真的坦然。可沒想到,幾天之後她就看到了哭求上門的餘耀宗。
一點兒也不誇張的說,餘耀宗真的是哭著上門的。他前些天忙得很,又是感謝恩師又是去梁曲縣謝謝那位鐵腦殼縣太爺,還要參加同窗的宴請,甚至還有一些府城的富貴人家看中他尚未婚配,找各種藉口邀請他過府一敘,趁機撮合家中女兒和他的婚事。
本來他可能還要忙活幾天,誰知一夜之間就變了天。他先是隱隱感覺到書院裡的氣氛不太對,因為他一直都是住在書院裡的,哪怕考上了舉人,書院也不會把他趕走的,還會讓他有空去給曾經同窗上上課,分享一下鄉試的感受之類的。
總之,他在書院裡非常開心,可以說是他來到書院的這兩年裡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
結果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書院甚至提出他已經考上了舉人,自然不是書院的學生了,讓他趕緊搬離學舍。
剛開始,餘耀宗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確認再三後,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沒人會刻意去得罪一個新晉的舉人老爺,尤其他還在青雲書院裡唸了將近兩年的書。這一屆的鄉試裡,書院一共出了三位舉人,他們都留了墨寶,先前書院的態度也都是以他們為榮的。
變化來得太快,餘耀宗又不傻,很快就意識到了哪裡出了問題。他先是去找了蘇舉人,得知蘇舉人前個兒回洛江縣去了,他又轉身去找了另一個剛高中的同窗。
輾轉打聽了一圈,他終於打聽到了有關鄉試考題洩露一事。
餘耀宗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似的,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