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啊!但考慮到這是縣太爺的判罰……
噢,那就沒事了。
服從權威是當下幾乎所有普通老百姓的通病。
這樣也挺好的,起碼沒有那種聖母心爆棚的人跑去姜家說三道四的,真要有人敢這麼幹, 姜奶奶也會請他去縣衙門找縣太爺好好說道說道。
要說後遺症肯定還是有的, 姜庚子不過才七歲而已,經歷了這些事兒, 又恰逢開春換季,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單純的換季著涼了, 反正是病了一場。好在這孩子皮實,請了大夫抓了藥,沒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可經歷了這麼一樁事兒,姜家人對孩子也看得更牢了,輕易不讓他脫離家人的視線。
甚至連已經不小了的姜三娘都受到了牽累, 除非她說要去找家對面的安卉玩, 不然怕是連門都出不去。
除此之外,二人的另一位好友週六福也告訴她們,自從上回出了拍花子事件後, 連鄉下地頭都變了。原本那些愛說說笑笑的大娘嬸子們,甚至聯合起來, 只要一有空就坐在村口,盯著那些來往的人。有一次她哥就被人誤會了,以為是哪個外鄉人過來偷孩子,得虧有村裡人認識,幫著作保才得以脫身。
週六福還告訴她們,現在她父兄已經不下鄉收生豬了,要賣豬的都得自個兒送到鎮上來,不然是要叫村裡別家說嘴的。
幸好,此時已經開春了,這個季節雖然偶爾也有需要賣豬的,但多半人家都是準備捉豬崽開始養豬的。可同樣因為各個村裡風聲鶴唳,好多人沒了法子,索性託周家幫著收豬崽,當然也有賣豬崽的。
“我現在都不敢待在家裡了,總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子味兒。我家啊,以前就算再忙活,豬欄裡也不會都滿的。如今可是不得了了,到處都是小豬哼哼。我娘害怕小豬凍著,居然讓它們住到了屋子裡來!再這麼下去,家裡可沒我待的地兒了!”
週六福無比崩潰,引得安卉和姜三娘心有慼慼然。
其實,週六福都算是好的了,大概是從小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她比其他小姑娘更耐髒,幹起活兒來也是風風火火的。即便她沒本事殺成年的大豬,但也經常幫著燙豬毛、剔骨分肉等等。
如果連她都受不了了,那估計……
三人邊閒聊邊吃著小零嘴,她們幾個的零嘴估計是這一帶小姑娘裡頭最多的。
安卉是不用說了,那些跑來找她爹的人,基本上都不會空手來的,最起碼也會帶幾包點心果子來。
姜三娘原本的吃食倒是不算多,她以前都是瞅著她奶高興時,哄幾個錢好去買冰糖葫蘆的,不過眼下為了哄她弟弟老實待在家裡,也為了感謝安家的幫忙,每次姜三娘過來找安卉,她奶都會給她塞一堆吃的。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週六福,她帶來了一大包香辣肉絲,還是她自個兒親手做的。
吃著喝著聊著,週六福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最早丟孩子的人家,找回孩子了嗎?”
安卉搖頭:“沒呢。我爹說,田家那孩子應該就是真的被拍花子拐走的,人家是熟手,搞不好還是團伙作案,拐了孩子就往外跑,哪兒能待在原地等著你找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