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爺可太遭罪了,半仙您行行好,想個轍兒吧!這事兒真不是他乾的啊!”
“真不是?”
“我家老爺他就是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他沒膽子害人的!”錢管家只差沒給安父跪下了,“這才多少日子呢,我昨個兒去牢裡看望我家老爺,老爺他都瘦了啊!”
錢胖子瘦了?
安父覺得他有點兒想象不來。
“爹,要不你辛苦一趟跑下縣衙門大牢?”安卉在一旁幫著勸。
“你懂啥?幹咱們這一行的,要避著一些官。”
“這話說的,那官老爺下次找你壘墳頭,你還能不去?再說錢老爺跟你多好的交情呢,你就當看望一下老朋友嘛!”
錢管家感動得兩眼淚漣漣:“是啊是啊,半仙您要不去瞧瞧我家老爺吧?”
“我去能有啥用?我就問去了我能幹啥?”安父滿臉都寫著抗拒。
安卉又道:“能安錢老爺的心呢!再說了,爹你看錢管家這麼大把年紀了,如今天氣又轉涼了,他一趟趟的從縣城往咱們昌平鎮上跑,多辛苦呢!他也是替人辦事兒的,你就當心疼心疼他,去一趟,起碼讓錢管家能對主子有個交代。”
“對對對……”錢管家忙不迭的點頭。
“可我這不是還要置辦年貨嗎?我走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去扛米袋還是能去買木炭?”安父說是這麼說的,但面上明顯有了些許鬆動。
想那錢管家,多機靈一人呢,他要是不會看眼色能當上堂堂錢府的大管家嗎?
當下,他拍著胸口保證,像置辦年貨這種事兒,他最擅長了:“半仙您放心,我生來就是幹這個的,定叫您和大小姐滿意!”
“那……”安父不情不願的點了頭,“行吧行吧,你也不容易。”
安卉高高興興的把她爹送走,接下來就是每日裡吃喝玩樂,順便耐心的等待年貨被置辦完畢。
為啥說要耐心等待呢?
原因也很簡單,錢管家是有要事在身的,哪怕他嘴上說著置辦年貨一事包在他身上了,但事實上對他來說,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他家老爺的安危。所以,他得先回一趟縣城,帶著安父去縣衙門的大牢裡探望可憐的錢胖子。
再就是,錢管家是縣城人士,哪怕他不止一次的來過昌平鎮,但對於整個鎮子還是缺乏瞭解,畢竟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的。因此,讓他置辦年貨,他只有可能在縣城裡將所有的東西都辦妥了,再派馬車送過來。
所以,耐心等待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但事實上只過了兩日,這天附近來了個彈棉花的手藝人,安卉正排著隊等人幫自家彈棉花呢,就聽到街坊田大娘高聲地喚著自己。走過去一看,安卉就看到巷口停著兩輛馬車,有個看著像是大戶人家小管事的人衝著自己點頭哈腰,表示他是奉了錢管家的命令,特地來給安家送年貨的。
安卉都驚呆了。
好傢伙,這不是轉包嗎?
不過只要年貨是好的,安卉並不在意到底是誰真正操辦此事。
當下,她連棉花也不彈了,先帶人去了自家,看著錢家的下人將東西一樣樣的扛進院子裡,按照她的要求依次在堂屋的角落裡堆放完畢。
更確切的說,是堆滿了大半個堂屋,就連平常吃飯的大木桌上,也堆了不少據說相對比較貴重的年貨。
安卉喜笑顏開,就是那種特別具有過年氣氛的喜慶笑容。
她還拿錢讓街坊家的小孩,幫她去街上尋了個賣熱茶的人。就是那種挑著擔子,一個擔子上擱了爐子茶壺,另一個擔子上擱了碗碟茶葉點心等東西的賣茶人。當然,如果是夏日裡,人家賣的就是涼茶了,秋冬時節則是熱茶。
可錢家的下人分明就是提前被叮囑再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