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本來就是會被傳染的,況且幾人的處境確實相當惡劣。早先,哪怕好幾個富戶的老爺,長得都跟錢大富差不多,就是肥頭大耳的油膩中年人,但好歹一眼看過去就是有錢的。可眼下,在人群裡走來走去的棒槌啊,他直接把這些小姑娘的心理防線給擊垮了。
俗稱,心態崩了。
要命的是,棒槌也不是個好東西。
或者說,能跟錢大富混到一塊兒的,那絕對是臭味相投的。
他分明就看出來了這些小姑娘有多害怕他,偏偏就故意在人家跟前停留。當然,他沒動手動腳,就是這麼直不愣登的站著,還特地裝作歪嘴斜眼的樣子,嚇唬人家。
於是,她們哭得更厲害了。
圍觀的人群並不清楚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先前看著一群要賣身的人,還挺直腰桿站在那兒,甚至還用那種特別招人厭的眼神,鄙夷的看著外頭的這些老百姓,擱你你樂意?
而如今,裡頭的人哭了起來,外面看熱鬧的人高興了起來。
對嘛,這才是對的,拍花子的家裡人要被賣了,當然是哭哭啼啼的被賣啊,怎麼能高高興興的呢?你們高興了,那他們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老百姓們高聲叫好!
還有人大叫著,讓哭得響亮一些。
安卉不由的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酒樓二樓,她覺得吧,整個縣的老百姓都要被縣太爺帶壞了。但怎麼說呢?行為是缺德的,可看著就是爽啊!
這時,棒槌嘿嘿傻笑著湊到了錢大富面前:“錢老爺啊,我要是選了個貴的咋辦?”
“咋?你覺得我掏不起這個錢?”
“我哪兒敢呢!這不是,我小門小戶出來的,也沒見過什麼世面,這輩子拿過最多的錢,也就是二十兩銀子。我覺得那姑娘,是我掏空家底也買不起的。”
錢大富點頭:“那肯定,籤死契的下人,品相又那麼好,還正當妙齡,沒個百八十兩銀子,就算我敢買,縣太爺還得找我算賬呢!賣他們的錢,那是要拿來補償被王家坑害的那些人家的!”
“噢噢!”也不知道棒槌聽懂沒有,他指了指人群前頭最好看的那個姑娘說,“那我要這個,她長得最好看。”
這話一出,剛才還哭得厲害的小姑娘們頓時破涕為笑,而被他點名的那人卻是面色煞白,冷汗都出來了。
不等錢大富開口,那美貌少女就道:“不行,我已經有買主了!”
錢大富這人吧,他受不得激。當然要是事關發財大業的,那就沒啥受不受得了,為了發財他什麼都可以。但眼下,自己剛才說了大話,還是當著小混混的面說的,安父也在旁邊,這會兒他要是撂開手了,他老錢不要面子的?
“就你了。”錢大富轉身招呼衙役過來,“她,我出一百兩銀子。”
“我有買主了,真的啊!”
美貌少女終於繃不住哭了起來,同時神情慌亂的拿眼去四下瞄著。
還真別說,她很快就找到了人。
“許郎!許郎你說要買我的!”
都是在縣城裡討生活的,還真就沒錢大富不認識的商人。他抬頭一看,哎喲,挺熟的,不過不是跟那人熟,而是跟那人的爹熟:“瞧瞧,這不是許家老二嗎?不對啊,我咋記得你爹給你說了一門親事呢?也是,娶妻又不妨礙你納妾的。不過這正妻還沒進門,美妾就先看好了?比你爹當年強。”
許家二少爺:……
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沒,我就是過來看看,我不認識她。錢叔,您不要告訴我爹,好吧?我這就走,立馬走。告辭!”
說走咱就走,在美貌少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