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被罰看著其他人吃糖,吃的還是糖葫蘆。
別人吃!他看著!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翻過年已經六歲了的田牛娃,想到這兩個多月的遭遇,完全忍不住眼淚,他真的特別想找他娘他奶哭訴委屈。
安卉見狀,嫌棄的推開了他:“你別把眼淚鼻涕糊我身上啊!走走,我領你回家去。”
田牛娃明白了,這世上只有他娘和他奶才是縱著他,其他人都太兇了,還嫌棄他!
但眼下他也沒旁的法子了,只能委委屈屈的從地上爬起來,蔫頭蔫腦的跟在了安卉身後。
安卉走出來一看,奇怪的指了指另外兩個孩子:“這倆又是誰?”
錢大富回道:“李家的娃兒,親兄弟呢,當哥的還記得自家的住處,說得很明白。縣太爺讓我順道幫忙把人送來。”
這下,連安父也奇怪上了:“沒聽說昌平鎮還有別家丟孩子呢,李家?哪個李家?還是附近村子莊子裡的?”
“嘿嘿……”錢大富笑得一臉油膩,他搓著手賣了個關子,“丁家那孩子,不是安大師你的單子嗎?就是那個兩歲的男童,被王家二少爺帶著人進到家裡搶走的那個,聽說後來還從橋上給丟到河裡去了。這事兒還是我找棒槌幫您打聽到的。”
“知道知道,你說下去,別拖泥帶水的,比你妹都磨嘰!”
一句話下去罵兩人,這也算是安父獨有的技能了。
好在,錢大富並不介意,反而一臉被承認的自豪表情:“說來也是巧了,我也是聽我家下人說的。那個丁家孩子被個老婆子從河裡撈起來了,對吧?就是那個老婆子!她有倆孫子,去年夏日裡丟了,這不……喏,就是這倆。”
安父都驚呆了。
目瞪口呆的傻了好一會兒,他才從記憶裡翻出了當日那事兒,頓時更驚訝了:“可里長說,李阿婆的兩個孫子都沒了啊!我想想啊,去年入伏那會兒,對對,夏日裡,他倆去河邊玩水,然後就沒了啊!那條河是洛江的支線,里長說倆孩子可能直接被衝到江裡去了,連屍首都沒找回來……我知道了!”
不等他開口說自己知道了啥,那個大一些的孩子突然開口道:“我遊得可好了!我讓我弟在岸邊等著我,我下水拿網子撈魚,一下子撈到了兩條大魚,還來不及高興,就看到有人搶走了我弟弟!”
“那你呢?”安父問道。
“我就丟下了網子和大魚,上去救我弟了!”
安父明白了,這下他是徹底明白了。
這哪裡是去上去救弟弟,分明就是上趕著白給的。偏巧,因為這大孩子當初就是下水摸魚的,估計鞋襪都擱在了岸邊,網子應該也沒及時拿走,王家的人也不可能給他們善後。最終的結果,就是村裡人誤會倆孩子都溺水身亡了。
錢大富繼續嘿嘿笑著:“安大師啊,閒著也是閒著,陪我一起送孩子回家唄!對了,大妹子啊,你也去送一個,這是積德的好事兒啊!”
安卉看了她爹一樣,得了允許後,她就拽著田牛娃往南街那邊去了。
送孩子倒是順利得很,就是安卉也沒想到啊,她還能免費看一場打戲。
田牛娃以為,他在外面受盡了委屈,簡直就是身心受創,畢竟拍花子又不是做善事的,能不餓死他就是看在他能賣錢的份上了,日常挨餓受凍不說,還會因為不聽話捱揍。直到如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是一堆,連一雙胖爪子,也被凍得像蘿蔔。反正,怎麼悽慘怎麼來吧。
都這樣了,好不容易回到家裡,難道不應該是家裡人抱著他心肝寶貝兒的喊嗎?難道不應該給他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