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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安卉忍不住跟姜三娘抱怨道:“你奶奶太能說了,我以前咋沒發現她那麼能說呢?她咋不去參加脫口秀呢?”
姜三娘很勉強的露了個笑,隨即就難過的低下了頭。
“你怎麼了?”安卉覺得姜三娘應該不是因為自己吐槽了她奶奶才心情低落的,事實上她倆以前就沒少吐槽家裡人,“你姑說你了?”
“小卉,我要回家了。”
“啊?”
“我姑說,鄉試也放榜了,表哥又沒考上,他肯定會跟佟家人一起回去的。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佟家那邊要把他除名,我姑父這邊也要開祀堂請家譜,然後要看我表哥會不會答應娶佟家二小姐……反正她說,我們這兩日就要走了。”
姜三娘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忍不住紅了眼圈,語氣裡也帶上了哽咽:“小卉啊,六福年底就要嫁人了,好在她要嫁的人家就在昌平鎮上,回頭我還是能跑去找她玩的。可小卉,我以後大概不會來府城了,我們再也見不著面了嗚嗚嗚……”
說道最後,姜三娘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才十五歲,真正的十五歲小姑娘,長這麼大經歷的分別無非就是前幾年兩個親姐姐陸續出嫁。問題是,她大姐嫁得還略遠些,但總歸也是在一個鎮上的。而她二姐的婆家跟姜家只隔了兩條街,隔三差五就能見著。
而眼下,才是真的分別。
安卉心裡也很難過,但她倒是相對平靜一些,主要是她覺得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嫁人的,即便真的嫁人了,她要去哪兒也不是對方能攔得住的。從府城回到洛江縣的昌平鎮,看似很遠很麻煩當然也很花錢,但對她來說卻並非不可能,畢竟她可以蹭錢大富家的馬車和商船,再說安家村距離昌平鎮極近,她和安父將來肯定是要回去祭祖的,哪怕是替原身父女祭祖。
給姜三娘遞了手帕,安卉出聲安慰道:“你忘了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六福那會兒也哭鼻子了,你一開始還笑話她,後來不也跟著一起哭了?當時你倆說啥來著?往後都見不著了?那後來,我不是回去了一趟?你這回不也來府城了?沒那麼誇張的,真想要見面,肯定是能見著面的。”
比起滿是孩子氣的姜三娘,安卉對於離別可太淡定了。
沒辦法,她從幼兒園畢業就開始哭,小學畢業也哭,初中高中都沒少哭,大學畢業的時候同寢室姐妹還一起吃了告別餐,還
離別的一刻終歸是會到來的, 尤其姜奶奶一行人已經在府城停留了太多日子了,要不是早先託錢氏商行的人幫忙捎帶過信件, 沒跟著一同出門的姜家人恐怕都要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在吃完火鍋的次日一早, 姜家人就離開了。
他們並沒有讓安卉找錢氏商行的人幫忙,而是跟姜表哥那邊聯絡上了,兩撥人打算一起走。對於這個打算, 安卉雖有些驚訝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年頭的交通情況擺在那裡,要是佟氏族長有意在這一路上對姜表哥再度進行洗腦,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出岔子。
而她奇怪的是,佟家那邊的人居然答應了。
呃, 主要是不得不答應。
安卉穿越至今, 出門的次數其實還是不多的。早先還沒有錢大富這個客戶時,安卉是完全不出門的, 也就是認識了錢大富後,託胖子的福, 她才從昌平鎮到了洛江縣縣城裡,又從縣城到了府城。
在有專車、專船甚至專人伺候的情況下,安卉都覺得出門是個格外麻煩並且累死人的事情,那要是沒有這些待遇,出門可不光是勞累, 還要費錢。
簡單的說, 就是佟家那邊的錢不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