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說辭裡,嬌嬌得知,這人本身並不曾想過要把她帶走。查明真相是必須的,對方不是那種糊塗度日的人,若不曾碰面也罷,既是這般湊巧的在元宵花燈會上見著了嬌嬌,就必須將一切弄個清楚分明。
不過,當真相原原本本的展現在他面前時,他卻又猶豫了。
沒有刻意算計,更談不上陰謀詭計,一切的一切僅僅是一場巧合而已。多年前,他路過此地時,赴了當時縣太爺的邀請,卻在宴請上,因喝醉酒誤將同來赴宴的劉家小姐當成了縣令家圈養的姬妾,一場**之後,他完全沒當一回事兒,次日便離開了焦鄴縣。
而多年後,當他知曉了內情,絞盡腦汁的去翻找當年的記憶,卻仍舊想不起來太多的細節。至於那位縣太爺,更是在十幾年前就高升離開了此地,如今也不知道調職去了哪裡。而劉家那頭,據他調查,應該也是不知情的,或者有個別猜到了劉家小姐已被壞了名聲,但絕對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唯一還存疑的,應該就是為何當時男女賓客分開,卻還是造成了後來的意外。不過,那焦鄴縣的縣衙門後宅本也不大,當時的縣令也非豪門大族子弟,下人們出狀況也不是不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時過境遷,再追究這些細節已經毫無疑義了。
“那為什麼我娘會同意嫁給我爹?”嬌嬌這會兒已經不光是目瞪口呆了,儘管對方言辭比較含糊,可她還是聽懂了。然而,就是因為聽懂了,她才愈發驚訝起來,完全不明白在發生了這些事情後,劉家到底是揣著怎樣的想法,促成了這樁婚事。
“許是誤會。我問過劉家大老爺,他說他妹子當年從縣太爺家赴宴回來後,就一度不吃不喝,有存死之心。當時他就起了疑心,但因為劉老太爺尚在世,他身為兄長也不好過於插手……”
直到幾日之後,馮源上門提前,當時劉家小姐劉荷只知道跟她一番**的人被縣令家的下人稱之為馮少爺,旁的資訊卻是一無所知。
偏生,馮這個姓氏在焦鄴縣幾乎就沒有聽說過。事實上,馮家本身就是外來戶,他們是百多年前因饑荒才逃難到了隔壁桑平縣,後來才慢慢的安頓下來。
姓氏對上了,劉荷只道是對方願意負責,這才放下心結,安心備嫁。再往後的事情,就無需多說了。
說白了,一切只是誤會,就是不知道劉荷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真相。是在蓋頭掀起的那一瞬間?還是從小定之後,就察覺了?再不然……
“往事說完了,咱們來談談我帶你走這個事兒。”
嬌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親爹,方法等著最後的宣判。
“唉。”對方未語先嘆息。
以他的眼力勁兒,自然早就看出了嬌嬌本性有多單純,莫說高門大戶了,就算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也很難養出如何天真的孩子來。由此可見,嬌嬌前頭十六年,過得必然很舒心。
可惜的是,舒心的日子基本上就到此結束了。
“是馮源讓我帶你離開的。”
剛說了一句開場白,嬌嬌就受不了了,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只差沒指著他的鼻子說他胡說八道了。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嬌嬌默默的低下了頭。
“昨日,劉家三位老爺去了桑平縣下河村,在他們離開後,我便同馮源認真的談了談。”
他其實有兩個選擇,其一就是認下女兒並帶她回家認祖歸宗,其二則是維持原狀讓她繼續當馮源的女兒,而他可以暗中補償一些。
無論哪個選擇,他都願意坦然接受。說白了,就算多年前的事情是源自於一場意外,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應該負起一定的責任。甚至說,在整個事情裡,他、劉荷、整個劉家都有過錯,最無辜的便是馮源和嬌嬌了。
相較而言,馮源比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