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這下可好,整個劉府上下,母子四人皆倒下了,三位太太得了訊息慌忙趕來,卻因心不齊,反倒使府上愈發的混亂不堪了。
也難怪會這般亂,要知道劉母雖年事已高,可後宅大權卻始終被她捏在手裡,即便是大太太,也不過是幫著管家,真正執掌中饋的人一直都是劉母。如今,她倒下了,按說是該大太太頂上,可二太太、三太太平日裡也沒少幫襯著,眼見府上這般,自是想趁亂抓些權,她倆往常矛盾是不小,這會兒倒是擰成了一股繩。
“老爺們到底是男子,再怎樣都沒辦法插手後宅之事。老太太都這般年歲了,驟然病倒,便是養好了,只怕也不能再辛苦操勞了。若是咱們如今後退了一步,回頭這管家權落到了大嫂手裡,還有咱們兩房生存的餘地嗎?”
“二嫂說的是,你的三郎和四郎,我的五郎都尚未娶妻,要是老太太掌著中饋,都是她的嫡親孫兒,自是不必擔心娶妻一事。可要是……”
二太太和三太太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很快就放下了曾經的恩怨糾紛,開始團結起來乘機奪權。
劉府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又因大房娶妻生子都早,大太太的孃家又是最顯赫的,撇開劉母,自是屬她權利最大。可饒是如此,面對二太太和三太太的聯手,她也倍感吃力。
幸運的是,大太太也有幫手,兩個兒媳婦必是站在她這邊的。不幸的是,她這倆兒媳也並非全無私心。
大少奶奶自認為她才是跟婆婆一夥的,畢竟她的夫君是劉家真正的長房長孫,二少奶奶也因了這事兒提前有了警惕之心,總覺得如今的二房和三房就是將來的她……
劉母並不知曉,她這一倒下,倒是提前引爆了埋藏極深的隱患來。可她確是年歲大了,又自打元宵花燈會那日後,就倍感憂愁,如今見了兒子們被打,頓時一病不起,便是知曉兒媳們亂鬥,也有心無力了。
這些個事兒,嬌嬌全然不知,劉府有心既然有心瞞著她,就敢保證不漏丁點兒訊息過去。
只這般,就到了拜帖上的日子。
劉母實在是無法起身,便讓大太太代為出面,將嬌嬌好生捯飭一番,去見貴人。
沒有女兒家去前院待客的道理,可同樣也沒有毫無關係的外男入後宅的道理,這跟馮源還不同,不管怎麼說,馮源都是劉府的姑老爺。
大太太最終將見面的地點安排在了正院的暖閣裡,也提前支會了其他女眷,省得回頭不小心撞見了。又讓人往暖閣裡多放了兩個炭盆,用軟轎將嬌嬌抬過去,自己則親自陪同在旁。除此之外,她也將大郎和二郎都喚了過來。
這其實仍是於理不合的,可如今劉府這情況,實在是再難想出更合適的法子了。要真的按照禮節走,嬌嬌身為劉府的表小姐,那是萬萬不能在劉府見外男的,甚至連已婚的表哥們都要避嫌,更別提是跟劉家毫無關係的人家了。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大太太還在那兒嘆氣,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禮數。
殊不知,無論劉府擺出什麼狀態來,在對方眼裡,早在十多年前,劉府的臉子就已經丟光了,碎成一片片撿都撿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