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忽的就不下了,連太陽都出來了,哪怕沒起到什麼用,起碼瞅著心情也放晴了。
只是這下雪不冷化雪冷,雖說尚不到化雪的時候,可給人的感覺就是越來越冷了。那些今年做了新棉衣的倒也罷了,最怕的就是沒錢做新衣只能穿不知道多少年前做的棉衣,外頭舊些不妨事兒,可裡頭要是棉花結成了塊,那是一點兒都不保暖了。
一時間,村裡彷彿一下子少了多半人,也不知是為了正日子忙活,還是單純怕出門挨凍受罪。
就在這個時候,展易和俞小滿下山來了。
說來也是不捨得這好天氣,正好山洞鑿完了,年貨吃食也早早的備齊了,留在家裡也沒事兒做,還不如趁天氣晴朗出來逛逛,順便透個氣。
對了,按說回門是該正月初二的,可天氣說變就變,誰也吃不準過兩日會不會再度下雪。萬一再下個一整晚的雪,他們保準被堵在山裡頭,想下來都不成。好在家裡的情況擺在明面上,只要去看過了,就算是盡了孝道,到時候再想說嘴也不佔理了。
俞小滿是真無所謂,哪怕得了原身的記憶,對於孃家人她還是沒多少感情。也就是時常來看望她的二哥,一個半月沒見了,倒還有些惦記,旁的就算了吧。
倒是有個事兒,她想試一試。遙想上回去鎮上趕場子,她還是叫展易背下山的,回來時那是真的拼了老命咬牙才爬上去的。如今她用靈泉水調養身子也有幾個月了,想來怎麼著也該出點兒成效了。
唯一叫她忐忑不安的是,萬一在路上碰到了野獸該咋辦?
抱著以防萬一的想法,她特地揣上了灶間裡的剁骨刀。雖說大砍刀和柴刀看起來安全感更足一些,可她又用不慣,反而剁骨刀很襯她,用了兩輩子怎麼著也使順手了。
展易倒沒攔著她,只是拎上一刀肉,拿上大砍刀,就帶她往山下去了。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她先前還想著遇到野獸時,手裡的剁骨刀好賴能擋一陣子,結果才剛翻過一座山,就冷不丁的聽到一聲格外滲人的慘叫聲,驚得她直接失手將剁骨刀掉到了地上。
於是乎,剁骨刀直接被沒收了,展易儘可能委婉的告訴她,傷不到野獸還是次要的,萬一砸腳背上可咋辦?剁骨刀鋒利著呢。
俞小滿無言以對,憋了半晌才問了方才那叫聲,聽著是類似於野豬的聲兒,可咋就那麼滲人呢?
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她記得上輩子念大學時,某天半夜裡起床上廁所,正好跟貼了海藻泥面膜的室友來了個臉對臉。那次,她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女生寢室樓。如今再想想,方才那聲兒真的極有她當年的風采。
可問題是,在這深山老林裡,咋就會有野豬叫得跟活見了鬼似的呢?
幸虧野豬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一準懟她一臉。活見鬼算什麼?撐死了被嚇一大跳,這碰到了展易才叫命不久矣。光丟了小命還不算啥,回頭還會背剝皮、放血、拆骨、吃肉。更不幸的是,萬一被追到了老巢裡,那絕對是一鍋端的慘烈結果。
面對俞小滿的疑問,展易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他只是個獵人,會打獵又不代表能弄明白那幫野獸在想什麼,橫豎好吃就成,就算再蠢他也不嫌棄。
興許是展易煞氣太重了,也沒見他做什麼,就這麼提了把大砍刀走在前頭,一路上除了或遠或近幾聲滲人的嚎叫外,竟是格外的太平。
俞小滿一開始還有些心慌慌的,等聽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只道山裡野獸就這德行,光打雷不下雨的,跟村裡養的狗似的,光會扯著嗓門瞎叫喚。
因著出門時略有些晚了,等二人到達上河村時,已是臨近晌午時分。
儘管先前並不曾打過招呼,可如今是年裡頭,本就都做好了有親戚朋友上門的準備。因此,展易帶著俞小滿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