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被休棄了,或者和離了,那嫁妝也是可以一併帶走的。
俞母一口咬定她要借的就是秋娘的嫁妝,這跟石家可沒啥關係,事實上,很多人家嫁閨女的時候,都是將閨女夫家那頭下的聘禮直接吞沒的,美其名曰養閨女錢。
所以,俞母她後悔啊,早知道秋娘這般小氣,她當初就該直接將石家下的聘禮沒下了,一文錢都不用給,難不成石家還敢悔婚?再想想滿娘,當初不單沒花一文錢,還賺了一整頭鹿呢,對了,滿娘之後還給家裡送過魚送過肉,哪裡像秋娘似的,純粹就是個小白眼狼!
“你就直說吧,給不給!”氣上心頭,俞母索性也不提“借”這個字了,當然她原本也是這麼想的,盤算著先把錢借到手,等俞承嗣將來當上了大官,難不成石家還會同大官要那點兒小錢?只是她先前萬萬沒想到,跟秋娘借錢竟是這般艱難。
“你直說吧,借還是不借?”俞母黑著臉逼問道。
只這般,秋娘也沒了好氣,可她畢竟沒那麼大的膽子跟俞母對抗,索性垂下頭一聲不吭。
見秋娘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俞母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啊好啊,我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家裡費了那麼多心力才給你挑了個門好親,不單沒扣下一文錢的聘禮,還跟里正家借錢給你置辦嫁妝,結果呢?你還有點兒良心沒有?今個兒不是家裡出事管你要錢,是你大哥!你大哥大嫂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呢?”
聽著俞母越說越大聲,秋娘的眼皮跳了跳,終是沒忍住開了腔。
“阿孃,你以為我過得輕鬆嗎?我相公是對我不差,可我有四個繼子,其中三個都娶了媳婦兒生了兒女,我天天面對一群兒媳婦兒和孫子孫女,他們還老覺得我是從鄉下來的,就算嘴上不說,可我也看得出來,他們就沒一個是瞧得上我的,都等著看我笑話呢!”
其實,別說兒媳婦兒等人了,就連石家的家僕暗地裡也沒少笑話她這個二太太。捧高踩低那是人之常情,尤其容易出現在人多是非多的大家族裡,畢竟她除了有個好相貌和年紀輕之外,實在是沒啥能拿得出手的。
至於嫁妝……
“你覺得我的嫁妝很多嗎?全是死物啊,一丁點兒的進項都沒有,花一點兒少一點兒的。前些日子不是過年嗎?當長輩哪個不給小輩兒壓歲錢了?還不能給銅板!老太太就不說了,跟我同輩的大嫂和三弟妹、四弟妹、五弟妹,她們一出手不是金錁子就是銀錁子,你叫我咋辦?”
上百貫錢的嫁妝,看似很多,實則也就那樣。起碼跟石家其他的兒媳婦兒、孫媳婦兒比起來,是完全不夠看的。再一個,石二他們一共五兄弟,除了石二娶了三回妻外,其他四房都是原配。也就是說,她們的晚輩皆是親的。
這當奶奶的,給親孫子孫女發點兒壓歲錢有啥好心疼的?不過是左手倒右手,再說過年了多點兒喜慶也是好事。
可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