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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了個機會,俞承嗣私底下問了他娘。
不想,俞母卻義正言辭的道:“你和興家是什麼性子?娶誰不是娶啊?還能叫媳婦兒壓到你們頭上來?再看看繼業,他那性子若不是我盯得緊,早就被人哄了騙了去。要是娶個孃家底氣足的,回頭還不叫人壓得死死的?要是媳婦兒脾氣壞一些,那下半輩子還不得看女人臉色過日子?不成,絕對不成,我絕不能叫旁人欺負了我兒子去!”
這麼說也沒錯,可俞承嗣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得勁兒,直覺告訴他,既已知曉了答案,就該停止了,繼續追問下去恐怕真相不會是他希望的那個。
“那……那一切就聽娘您的。”俞承嗣踟躕再三,終究還是忍住了。其實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他本人意志堅定,又是打小外出求學的,哪怕岳家地位高於自家,他也不懼。而俞家老二就更不用說了,就他這個牛脾氣,寵媳婦兒歸寵媳婦兒,要是他媳婦兒敢做他的規矩,回頭分分鐘給收拾得哭回孃家去。
思來想去,需要擔心的,也確實只有俞家老三了。
儘管心裡仍有些不得勁兒,可最終俞承嗣還是放過了自己,並未追問下去。之後,他更是吩咐衙門裡的手下,讓他們幫著留意一下,畢竟他的三弟年歲是真不小了,娶媳婦兒的事情確實該提上日程了。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已經發現問題了,然而他並沒有正視問題。
遲早會後悔的
明天老時間賤ヾ( ̄▽ ̄)bye~bye~
☆、
不對勁兒的感覺很快就越來越強烈了, 尤其是隨著年關將至,俞承嗣一面忙活著衙門的事兒, 一面還得應付上門拜年的親朋好友乃至鄉親父老。
最初, 面對這些特地上門拜訪的人, 俞承嗣還是很高興的。他又不傻, 或多或少的都知曉那些人曾經認為自己考不上舉人。其實說真的, 莫說旁人了,就連他本人也不過是一直努力洗腦說服自己,真要是計較起來,只怕全天下也就僅僅俞母一人是完全相信他能考中舉人。所以, 俞承嗣沒怨過旁人,頂多就是偶然想起時心裡略有些不快,不過更多的卻是揚眉吐氣。
可很快, 他就發覺自己想岔了。
揚眉吐氣倒是真的, 但凡上門拜年之人,說白了都是有事相求,不然誰會在寒冬臘月的揹著一堆年禮上門的?尤其多半人還都是往日裡沒啥交情的。
一句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反之, 則是有求於人。
倘若是一般二般的小忙, 俞承嗣還是很願意拉拔一把的。他這人精明歸精明,可從一開始做學問考科舉, 為的就不是一個人享受。他的野心可不僅僅是吃香的喝辣的,而是叫整個家、整個氏族乃至整個家鄉都以他為榮。所以,莫說是親朋好友了, 就算僅混了個臉熟的村人,但凡提的請求不算過分的,他也就順手幫了。
若說俞承嗣只是想做個順水人情,可俞母卻完全如同是聖母附身了。
頭一個受益的,就是俞大伯一家子。誰叫俞大伯孃那會兒苦勸重病中的俞母一定要撐住,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結果,俞母還真就撐住了,也確確實實開始過上了老太君一般的好日子。這不,於情於理是該幫人家一把。
俞大伯孃央的不是旁的事兒,就是她家大孫女喜妞的親事。這五丫已經嫁了,嫁的還不錯,其實若是俞承嗣並不曾考上舉人,仍在縣裡的話,五丫那夫家還算是個小小的助力。這不正好是開書肆的嗎?像什麼託他們進貨時捎帶本在鎮上難以買到的書籍、筆墨等等,橫豎是比鄉下村裡的親眷靠得住多了。
可誰曾想到,轉眼間,俞承嗣就中舉了,且還搬到了縣城裡當上了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