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誰都不說,我連我姐都不說。”
他們這邊倒是保密了,沒想到才隔了一天,又有事了。
李媽把十金送還給了許家,也就是孩子親爸那頭。不知道兩邊是怎麼商量的,反正李媽抱著十金出去,卻是獨自一人回來的。
這事兒沒有避著人,很快多半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可因為是別人家的家事,再說也不是把孩子丟了,而是給了親爸,多數人也只在心裡有想法,明面上倒沒怎麼樣。
沒等老街坊們感概完畢,許家那頭又把孩子送回來了,中間只隔了不到半個月,原本養得胖乎乎的孩子,整個兒瘦了一圈,還面色泛紅,嘴唇開裂,稍微有經驗的人就知道這是燒糊塗了。
送孩子回來的是許建民本人,把孩子往李媽懷裡一塞,他只匆匆撂下一句話後,扭頭就走:“哄不好,不吃不喝好幾天了,趕緊想法子吧。”
想啥法子?還能咋樣?當然是立刻送醫院啊!!
李媽哭都哭不出來,家裡因為二桃辭工不幹,已經很久沒穩定收入了,全靠李爸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打零工。別看現在縣裡缺人手的地方不少,可比起年近五十的李爸,人家更願意招收年輕人,李爸只好把工錢往下壓,錢拿得少活兒幹得卻不少,這才勉強養家餬口。
本來是被二桃傷了心,李媽才狠心把外孫女送走,現在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外孫女病成這樣,又心疼又後悔,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嘔死。
還是街坊提醒她趕緊去醫院吧,她才急吼吼的回家拿了所有的錢,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
等唐嬸兒再次看到李媽時,就見她兩眼腫成了大核桃,還沒開口先落了淚。
“唐姐你先借我點兒錢吧,我回頭就寫信給桃兒,叫她寄錢回來還給你。我家十金……醫生說要住院,要錢,我沒有啊!”
唐嬸兒被她唬了一大跳,偏她說話帶著濃重的哭腔,反覆問了好幾次才總算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趕緊掏了錢叫她先把住院費給交上,旁的回頭再說。
還好,孩子不是什麼大毛病,交了錢住了院,又掛了幾瓶水打了幾針後,漸漸就退了燒,不到三天就出了院。不過,就算燒是退了,孩子還是吃了大苦頭,臉上的肉肉全沒了,整個人也沒了精氣神,蔫蔫兒縮在李媽懷裡,小拳頭還拽緊了李媽的衣服,一刻都不鬆手。
等十金稍微好點兒了,李媽才拿著紙筆叫唐耀祖幫她寫信。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二桃並不是空著手離開的,她非但拿走了早先她姐留給她的錢,還把李媽的壓箱底積蓄全給拿走了。
“我能怎麼辦啊?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能報警抓她嗎?唐姐,你說她咋就那麼狠心呢?把錢全拿走了,這是鐵了心想要餓死家裡人啊!就算她不心疼我和她爸,她弟她閨女總不能不管吧?”
李媽這幾天也累得不輕,虧得李旦皮歸皮,總算歲數大了點兒能把自己照顧好了,不然等十金好了,她也該病倒了。
唐嬸兒認真的想了想,她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別是二桃以前桃兒給了你很多錢,想著你是不是分開放了?我咋覺得她不至於那麼心狠呢?”
“她不狠就是蠢!桃兒是什麼性子,她這個當妹妹的不知道?就算給我錢,那也是叫我花用的,桃兒也要做買賣,大頭肯定是自己捏著的,能給我?”李媽真的是眼淚都要哭幹了,“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二桃以前還怨我重男輕女,只疼李旦,可誰家不是緊著最小的?她弟比她小了十多歲啊!”
唐耀祖默默的低頭寫信,基本上常用字他還是會的,就算偶爾遇到幾個不會寫的字,他也會用其他話替代,反正整封信就兩個意思,一是說二桃不好,二就是要錢。
他私以為,第二個比第一個重要多了,畢竟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