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三天工夫,李二桃的婚事就定了下來,這還不算,周大媽神秘兮兮的告訴她一個更為驚人的訊息。
“今年不是寡年無春嗎?按說是不宜結婚的,也不知道那兩家咋商量的,還是決定擇個好日子結婚了。聽說還要在國營飯店裡辦兩桌呢!”
唐嬸兒有點兒懵,走出了家屬樓大門才緩過來:“你說的是二桃?和誰?許建民?我家老許的親侄子?”
“對哦,那許建民可不是許老四的兒子嗎?”周大媽恍然大悟,“不過那孩子還不錯,不像他媽。”
“要是像他媽還不得毀了?可這也不對,沒聽說許老四死了婆娘又再娶了,李家要那麼高的聘禮,那婆娘能樂意?”唐嬸兒還是不相信,她之所以在李旦媽來打聽時,只是委婉的告知而非直截了當的捅破,那是因為她知道這門婚事成功的機率太小太小了。
一句話,許建民他媽根本就不可能給彩禮。
想想李旦媽恨不得賣閨女的死要錢樣兒,再想想許建民他媽那一毛不拔的鐵母雞樣兒,唐嬸兒一臉的懷疑人生,她只想知道,這門婚事到底是咋成的啊?
關於這種細節,周大媽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她是個格外樂觀的人,笑呵呵的說:“等著唄,橫豎婚事都定下了,回頭就該傳出婚期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唐嬸兒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不過她很快就沒空管別人了,家裡事兒太多了,兒子派不上大用處,兒媳又得坐月子,大孫子雖然出生的很意外,可那也是她親孫子,她連兒子都顧不上嫌棄了,緩過勁兒來之後,對孫子自然是掏心掏肺的。
就是吧,每回看到套著粉紅肚兜、穿著大紅褲衩、蓋著桃紅小薄被的胖小子時,她就忍不住把眼睛挪到別處儘量不去看。
哪怕孫子一天天長開變好看了,她還是覺得辣眼睛。
大紅還湊合,這粉紅桃紅豔紅……哎喲喲!
忙碌的時候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彷彿才一眨眼,胖小子就滿月了。與此同時,早就得到了訊息的唐媽也領著小兒子進縣城來看望唐紅玫。
剛一進門,唐媽就拉著唐紅玫滿是歉意的說:“家裡出了點兒事情,媽來的晚了,你婆婆說沒說啥?”
閨女生孩子是大事兒,更別提這是頭胎,唐媽原先想著,怎麼著也得把這臉幫閨女做足了,不單她自個兒要來,最好能把近親都叫來。畢竟,早先聽說閨女這胎是個女娃兒,她真的怕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在閨女這頭重演,就為了這個,她起碼好幾個月沒睡好。
“我最怕親家母見你得了個丫頭嫌棄你,當初你奶奶就是這樣,懷孕的時候那叫一個周全,一見我生了你大姐,那臉子拉得老長老長的,恨不得揍我一頓。”唐媽想起往事就想嘆氣,好在及時收了起來,改口道,“滿月是喜事,咱們不提那些糟心事兒了。要我說,老天爺還是疼惜你的,叫你頭胎就得了個大胖小子。”
唐媽之所以晚來,一方面是家裡出了事兒,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因為得知唐紅玫生的是個兒子呢?要不然,就算諸事纏身,她也一定會想法子趕來給閨女撐腰的。
“媽,我很好,你用不著擔心。”唐紅玫沒提她婆婆見到大孫子時那崩潰的表情,先把唐媽和小弟迎進了屋裡,又轉身去了廚房倒糖水拿花生瓜子。
已經出月子了,不過這會兒天氣已經轉涼了,唐紅玫穿著長衣長褲,因為是懷孕時做的,略微有些寬鬆,可打眼就能看出這是件新衣。
自然,唐媽也看出來了,心下又鬆快了些。
她是真的害怕,怕因為自己遲來了而導致閨女不被婆家待見,萬一讓閨女在月子裡受了氣落了病,那她真的得悔死。
這時,唐紅玫也想起來了,忙問:“家裡到底出了啥事兒?早先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