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吊床,就是啊,在天花板上搭兩個繩索,兩頭吊起來當床用。對了,還能把屋頂拆掉一些,往外頭延伸出去,搭那種小閣樓。因為層高太低了,人在裡面根本就站不直,就單純留作睡覺用的。”
二姐說了個盡興,唐紅玫卻已經放棄去想象那種可怕的情形了,只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那你和二姐夫當初是怎麼辦的?”
“租房子住唄,一開始就是高低床,打地鋪也是有的,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在車站候車室裡的長椅上盹半宿也是常事。不過現在倒是好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唐紅玫仔細的看著二姐,說起往事的時候,二姐面上皆是釋然,完全看不出來她前些年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只能說,一個人會成功,肯定是有原因的,跟聰明也許有關,卻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吃苦。
忽的,大姐問道:“本地人倒是不錯,騰出一間房子租出去,收回來的租子仔細點兒用,怕是也夠家裡人嚼用了。外地人就苦多了,累死累活估計都未必買得起房子。不過也無所謂,大不了回老家唄。”
“話不是這麼說的。”二姐搖了搖頭,提出了反對意見,“人是不能忘本,可老家一直就在,什麼時候都能回的,再說安家置業跟回家鄉養老又不衝突。尤其啊,我這些年冷眼瞧著,鵬城那頭不光房子越來越貴了,連租金都一直在漲。要是不趁早做打算,怕是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連房子都租不起了。”
“這怎麼可能呢?”大姐失笑道。
見她完全不信,二姐也就沒繼續這個話題,不過私下卻對這個想法篤定得很,畢竟跑去南方淘金的一直都有,有人混得開,也有人最終被淘汰了,淘金夢碎後自然會離開南方回到家鄉,這時候自然會有另一批有志青年懷揣著夢想往南方趕……
等瞅著時間不早了,唐紅玫表示要先回去了,不過幾個孩子都是留下來了,橫豎現在沒那麼多講究了,在哪兒過年都一樣,還不如讓許浩許瀚哥倆趁著放寒假玩個痛快。
只不過,到正月裡,耀祖娶媳婦以後,怕是許浩就玩不痛快了……
大姐去廚房那頭幫忙了,二姐自告奮勇送唐紅玫出村。
臘月裡,天氣極冷,好在這兩天的天氣還不錯,雖然有颳風,卻一直沒下雪,不然雪天路滑,才叫真的多災多難呢。
走在村道上,二姐隨口問了耀祖的事情,其實都是之前提過的,只不過閒著也是閒著,扯個話題閒聊而已。
比起耀祖,唐紅玫其實更關心二姐家裡的情況,尤其是她婆家那頭。
“你是聽到了什麼訊息嗎?”二姐笑看向唐紅玫,問,“是我二弟妹又鬧事了?”
“江老二倆口子總是打架,這在村裡又不是什麼秘密,他倆還都喜歡往臉上招呼,又是撓臉又是揪頭髮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打得有多厲害一樣。”唐紅玫也很無語,其實村子裡倆口子吵架打架都是常事,可因為多半人都覺得丟人現眼,所以就算別人問起來也是含糊敷衍過去的,也就只有那倆口子,大喇喇的擺在明面,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噗哈哈哈哈……”二姐被唐紅玫這種說法給逗笑了,隨後立馬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這回還真叫你猜對了。”
唐紅玫不解的皺了皺眉:“什麼叫我猜對了?”
“就是他倆這麼幹確實是為了叫外人知道啊。”
“什麼???”
“你還不懂?其實他倆暗地裡是什麼樣子的,沒人知道,反正明面上就是天天鬧騰,鬧騰的理由都是擺出來的,一個是為了孩子,另一個就是為了錢。”
見唐紅玫還沒聽懂,二姐索性停了腳步,尋了個背風處,詳詳細細的跟她掰扯起來。
“人呢,就算再怎麼沒良心,自己的親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