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裡只得三個閨女,並沒有為蔡家生下兒子。
“嬸兒你還不知道吧?鄰省那邊已經開始實行單胎的計劃生育了,就是每家每戶只能生一個孩子。這鄰省是比咱們省經濟發展得好,可大家夥兒都琢磨著,怕只怕遲早要弄到咱們這兒來。這不是,蔡家門面廣,一大家子幾乎都有工作,還都是有油水的工作,就得了信兒,索性找了個由頭把只會生閨女的厲害精兒媳轟出了家門。”
“本來嘛,換作其他人遇到這種事兒,一準跑回孃家哭訴,可誰叫蔡家那兒媳婦兒跟孃家早多年前斷了關係呢?蔡家也是狠心,那兒媳更能耐,轉身就離開了咱們縣,之後一直隔了很久都沒聽到信兒。”
唐嬸兒聽得津津有味的,她已經能肯定話題裡頭的“蔡家兒媳”是誰了,只是她不明白,那孩子咋又跟港城扯上了關係?
不明白就問唄,食客們正無聊著呢,相當樂意幫著解惑。
據他們所說,蔡家兒媳離開縣裡後,輾轉去了南方閔城打工,再然後又去了港城,聽說發了大財,身價至少一萬!
“萬元戶啊!咱們縣頭一份呢!真沒想到啊!”
“蔡家才叫懊惱呢,本來兒子兒媳又沒扯證,咬咬牙把面子丟掉,只要裡子就好了。可誰叫他們急著抱孫子,又找了個呢?聽說啊,兩邊在鬧離婚!”
“可不是?十年前不興領證,再說蔡家兒媳當時也不到年紀。可現在就不同了,就算沒到年紀,回頭到了也可以去補一個。聽說呀,蔡家第二個兒媳不光辦了酒,還正正經經的去扯了證。”
“趕走了財神奶奶,就算現在這個能生小子又咋樣?偏這個是扯了證的,聽說孃家兄弟還多,估計想離都難。再說了,離了婚財神奶奶就會回來了?我看未必。”
“要我說,有一萬塊錢,我寧願不要小子,大不了給我閨女招個上門女婿給我養老!有錢還怕啥?”
“對對,就是這個理!這年頭可不是老早以前了,現在喲,就是得有錢。有錢的才是大爺,才能過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唐嬸兒已經很篤定了,不過她還是多問了一句:“那蔡家兒媳,孃家是不是姓李?是不是叫桃兒?”
食客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太敢肯定,倒是有一人幫著出了主意:“大嬸你是不是認得蔡家兒媳?要是認得,那好辦,她回來了,前些日子剛回來,還說要出錢給縣裡捐個學校,縣裡的幹部都去接待了。對了,她現在就住在縣招待所裡。”
“那行,回頭我去瞧瞧。”
還未確定,唐嬸兒也不好說什麼,只留了個心眼,打算抽空去瞧上一眼。李桃出嫁的時候已經十六歲了,按說模樣已經定型了,再說比起她妹子二桃,李桃是個厲害精,早些年站在外頭空地上跟她奶奶叉腰對罵,那情形唐嬸兒見過不止一回了。
就這天下半晌,關了滷肉店,唐嬸兒就拿了錢包出門去了,美其名曰去街上瞅瞅,看有啥新鮮吃食沒,畢竟在過幾天就到臘月裡了。
也是她運氣好,就這麼順順當當的一路走過去,路過縣招待所時,只探著脖子往裡頭大廳裡一瞅,就瞅見了個貴氣十足的女人。
一身的皮衣皮鞋,脖子上耳朵上都是金首飾,旁邊還有人陪著,清一色的是縣政府的幹部、幹事。
其中有個被擠到邊角落裡還想法子往前湊的,不是別人,正是二桃她男人許建民。
唐嬸兒也不轉悠了,轉身回家,關上房門就道:“怪不得老話說,莫欺少年窮,誰能想到呢?桃兒那孩子還能有這個本事,連她妹夫那麼體面的人,都沒能耐擱她跟前站著。能耐,真能耐!”
猶記得李奶奶早些年被大孫女氣狠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死丫頭你這麼能作,我看你哪天能作上天不?
現在好了,雖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