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
聽到外頭的動靜,許婆子從灶屋裡走出來:“咋說啊?”
“大嫂她走了?”
“不走還等著吃晚飯呢?”許婆子沒好氣的走到小兒子跟前,她其實都不需要問,就差不多猜出了結果來,“叫人嫌棄了?嫌棄你沒用?”
“媽!”許國慶難受死了,也是到了這會兒,他才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漁業隊解散以後,那些能耐的老手根本就不用犯愁,甭管是打算自己當船長拉人入夥,還是懶得攬事隨便找個活兒幹,都是極為容易的。
那些純粹的新手找活兒也不會特別難,只要別開口要工資,包吃住完了給點兒魚蝦,等本事學到手了再談其他。
反而像他這種半吊子的,愈發的上不上下不下。自己當船長沒資格,入別人的夥,想拿跟老手一樣的錢,沒可能的,人家又不傻。可跟新手一個待遇,又拉不下臉面來。
再一個就是,他其實不是很想去大漁船。
早先,他是沒去過大漁船,一直都在那些差不多每週回來一趟的普通中等漁船上幹活。當時他是真的盼著能被選上大漁船,可等真的去了以後,他卻是叫苦不迭。
出一趟海就要至少二十天,去的還不是附近那些熟悉的海域,而是很遠很遠的深海。要知道,越是離岸遠,越是容易遇到各種危機。雖說他是還沒遇到過什麼問題,可有他哥這個前車之鑑在,他咋能徹底安下心來呢?
他就想找那些小船,可大隊長卻說他適合在大船上幹苦力???
“問你話呢!你啞巴了?”許婆子也急啊,這要是劉秀紅找不到活兒,隊上興許會看在她孤兒寡母的份上給點兒補貼,可要是換做許國慶沒活兒幹,你看隊上會不會同情?
同情是別想了,奚落和嘲諷保準能收穫一籮筐。
許國慶被追問得沒了法子,這才吭吭哧哧的把先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啥玩意兒?你跑去找了大隊長?你個慫蛋還想跟大隊長搭夥出海?你咋想的啊?”許婆子驚呆了,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兒子會突然去找了以前從未合作過的大隊長要求入夥。
“那不是因為大隊長能耐嗎?”
“哦,我知道了,你和你妹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她也覺得大隊長能耐,尋死膩活的要嫁給他。你呢,你是非要入夥。結果你倆呀,人家大隊長一個都看不上!”
許國慶:……
“我說媽,我是你親兒子不?你兒子我快尋不到活兒做了!”
“行,少不得我舍了老臉給你去尋個活兒做。”許婆子還能怎樣呢?她想起早先大兒子的幾個鐵哥們,尋思著要是跟他們推銷自家兒媳婦,人家指定不能樂意。可換做是蠢兒子的話,就算沒腦子也沒技術,好歹還有一把傻力氣。
這麼想著,許婆子搖頭嘆息的出門去了。
整個漁業隊人數不少,況且早先都能將所有人安排妥當,那麼現在肯定也沒問題。哪怕不能跟以前那麼完美,但磨合一下,也還算湊合。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又湊出了三支中等漁船的承包人,以及五支小漁船的承包人。
會看上小漁船的,一般都是自家父子或者兄弟。多是老手帶新人,因為是一家子,倒也沒誰嫌棄誰的說法。
許國慶瞅著鄰近兩家都定了小漁船,真的是羨慕嫉妒:“要是我大哥沒出事,他也能帶我承包小漁船!”
鄰居家的小哥聽到了他這話,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還真別說,要是你大哥還在,你也不用那麼犯愁了。別說小漁船了,讓你大哥打頭承包箇中等漁船,回頭分分鐘就把人湊齊了。”
“唉,別提了。”許國慶愁死了,眼看著周遭好多人都有了著落,哪怕還沒去場部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