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方面覺得連劉秀紅都能考過,那肯定容易得很,可另一方面真叫他們去考核了,又畏手畏腳的,總想撿現成的便宜。
要怎麼說呢?
韓遠征多少還是有些自責的,有時候全盤責怪別人真的不行,因為最開始搞這一套的人就是他。是他仗著自己和一些優秀的漁民,先跟其他隊爭奪漁船所有權,然後再進行所謂的內部分配。
這麼一來,短時間內隊上是真的發展起來了,可長此以往,還是會阻礙其他人上進的。
尤其如今推行了考證這個事兒……
就在韓遠征思量之間,又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那要是我沒證,偷摸著上船呢?”
韓遠征看了出聲的人一樣:“允許學徒跟船學習,但不給發工資,包吃住。”
“什麼?那怎麼行!”
“就是就是啊,許國強媳婦一個女人能幹什麼?讓我們上船幫她幹活,她白拿錢?憑什麼?”
韓遠征淡淡的回道:“那你可以選擇不上她的船。”
“沒這樣的道理啊!這是隊上的船!”明明是無理取鬧的事兒,卻總有人仗著人多勢眾,叫囂著要鬧騰,要所謂的公平。
劉秀紅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不能一直靠著韓遠征幫她說話來立足。尤其,這關係到她和倆孩子接下來的生活。
很快,她就穿過人群走到前面。
韓遠征看到她過來驚訝了一下,站在前頭的一些人更是衝著她橫眉豎眼的,劉秀紅不是不怕,是不能怕。
“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不過就是看我是個小寡婦,覺得我不配當船長對嗎?想開船自己去,沒能耐就老實培訓考核,國家既然出臺了這個政策,就沒道理為了個別人收回去的。”劉秀紅冷冷的看向人群,“想佔便宜不想付出,成啊,船就在那裡,去開吧。”
人群一陣騷動。
很快就有人嘴巴不乾不淨的罵了起來。
韓遠征皺了皺眉頭:“我剛才忘了說了,漁船不是白給人開的,是要每年付承包費用的。如果沒人開船捕魚,這個費用就從咱們漁業總公司的賬面走,在場的各家都平攤這筆錢。”
這話一出,人群又開始炸鍋了。
韓遠征示意劉秀紅離開,劉秀紅不願意,最後還是韓大娘將她拽到了一旁。
“你這孩子喲,怎麼還是這麼倔!現在是船少人多,大家當然是一個勁兒的盯著那個船看。等往後呢?你放心吧,遠征跟我說過的,這個新式漁船遲早是要代替原先的船的。你想想,現在咱們這裡還有幾艘手搖的小舢板?就是這麼個道理。”
劉秀紅心下一動:“大娘,你是說,到時候指不定人人都有新船開了?”
“船肯定會有的,但是不是人人都能開就不知道了。”韓大娘笑了笑,還拍了拍劉秀紅的肩膀,“我就知道遠征跟我說過,總有一天,商場裡會滿是大彩電、腳踏車、縫紉機。咱們小老百姓啊,荷包裡鼓鼓囊囊的全是錢,看著那些個東西,挑挑揀揀的,想買啥就買啥!”
劉秀紅心下略鬆快了一些,眉目都舒展開來了,她也希望真有那麼一天。
這次的訊息通知,到底還是下韓遠征強勢之下結束了。
周大軍要等下一波遠洋船回來後,再出海。不過他懶得跟劉秀紅爭,就說要帶老婆兒子去縣城裡逛一圈,至於船的事兒,就交給韓遠征處理了。
韓遠征的處理方法是,次日一早就將船開了出去,帶上了劉秀紅,以及她媽。
要說村裡人完全沒有意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眼見強佔肯定是不行的,就有人打起了別的主意。
不是說要私下教嗎?那就教啊,咱們上船當學徒,只要學會了,不就有新船開了嗎?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