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罷了,偏那女知青一門心思要回城,訂婚酒都辦了,擱在他們這兒,倆人就已經是夫妻了。估摸著韓家那頭也是這麼想的,就幫著弄來了回城的名額,只等著對方搞定工作後,韓遠征也可以想法子一併調過去,結果……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哪怕韓遠征是漁業隊的大隊長,他的行情也是大大的打了折扣。畢竟,在他們這兒的人看來,他跟那回城的女知青已經有了夫妻之名。興許城裡人不在乎,可他們卻是極為在意的。
這麼一拖再拖的,好些年就過去了,也是婦女主任拍著胸口跟人家詛咒發誓說,那女知青肯定不會回來了,哪怕人回來了,她也不會再認這個兒媳婦的。
如此這般好說歹說,才總算有人願意幫著說合親事了。
劉秀紅深以為,要是早幾年小姑子有這個想法,興許還能走懷柔路線,畢竟在女知青剛離開的那兩年,主任大娘急得天天上火,這時候願意嫁,那叫雪中送炭,如今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韓遠征已經有物件了啊……
其實也沒想多久,劉秀紅很清楚小姑子那頭的事情她是插不上嘴的,稍片刻後,她就關了門燒了水,給倆孩子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也就歇下來了。他們母子三人是吃了晚飯才回來了,不光連著吃了兩頓,臨走前,劉母還塞了五個煮雞蛋,兩個大白饅頭,連第二天的早飯都夠了。
……
卻說許秋燕哭著跑回了家裡後,差點兒沒叫她媽打死。
“你幹啥去了?可千萬別告訴我,你直接跑去韓家了!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眼見親媽掄起棍子就要揍,許秋燕顧不得傷心,趕緊大叫著躲開:“不是不是!我去找我嫂子了!”
“找她幹嘛?你又去嚇唬豪豪了?”
又是一道送命題……
許秋燕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年是走了什麼黴運,去年一貫最疼愛她的爹突然得了急病撒手離開了,今年素來很支援她上學的大哥又因意外離開人世。她既無法復讀再參加高考,連辛苦工作後的工資和糧票都叫她媽盡數拿走了。這要是她爹和大哥還在,就不說全部了,起碼也會給她留一小部分。
再就是,她好不容易開了竅,偏沒趕上……
“媽!我要是再敢嚇唬豪豪你叫大哥晚上來找我,行不?”許秋燕哭得那叫一個涕淚橫流,她是真的傷心了,明明上次自己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吼了大侄子幾句,她又不是真心想要害人的,那是她大哥的親兒子,她親侄兒呢!
“那你說,你好端端的找你嫂子幹啥?”
“這不是大隊長找的那個物件是峽口漁業隊的嗎?我就問問她,她是咱們家的人,就算知道了我的心思,總不能出去亂說吧?”
許秋燕又不是真的傻,她不敢跟別人打聽,怕萬一事情沒成,反而壞了自己的名聲。但親嫂子就不同了,甭管劉秀紅心裡頭是怎麼想的,決計不可能出去亂說。說白了,只要劉秀紅一天不曾改嫁,那就是他們老許家的人。
這個解釋稍稍緩解了許婆子的怒火,於是她放下棍子,舉起蒲扇般的大手,狠命的往許秋燕背上拍了好幾下:“人家都有物件了!搞不好比你二哥都要早娶媳婦,你怎麼敢……”
“怪我嗎?這能怪我嗎?我原本想的是,復讀一年我肯定能考上大學的。到時候,我就是正宗的城裡人,就不說找個城裡的幹部,我在大學同學裡頭挑一個不成嗎?我犯不著非要窩在隊上?可你不讓我復讀,又給我找了工作,那我當然要挑個好的。你自己說,整個隊上,除了大隊長還剩下好的嗎?”
許婆子想了想,覺得閨女這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道理的。可眼下這事兒已經成不了了,那還折騰這麼多幹什麼?
“咋沒有好的啊?你找那個……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