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最起碼她生的兒子,不會叫人嫌棄。
才這麼想著,許婆子就給了她當頭一瓢冷水:“人家嫁閨女的,頂頂忌諱對方家裡只剩下一個寡母。你又不知道了吧?要麼公婆都在,要麼只剩一個公公,要是家裡就一個婆婆,你看人家願不願意把閨女嫁過來。寡母啊,尤其是年輕守寡辛苦拉拔孩子長大的,你不刻薄,別人當你刻薄得很!”
劉秀紅:……
她婆婆今個兒彷彿吃了炸.藥,火氣大得很。
匆匆吃過飯,又洗了碗,劉秀紅就抱著小兒子家去了。她覺得婆婆有句話還是對的,寡母啊,刻薄得很!
回了家,將小兒子安置在裡屋的床靠裡邊,劉秀紅開始歸整她的衣箱。雖說如今秋老虎還沒走,可海邊春秋兩季本來就短,天要是真的冷起來,用不著幾天就冷下來了。她得趁著這兩日還算清閒,天氣又好,先將過冬的衣物被褥曬一曬,要是發現短了什麼,也好提前準備起來,免得要用的時候抓瞎。
被褥的問題倒是不大,雖說年初開春剛分了家,可他們搬出來時也是將日常要用的東西帶齊了的。早先起碼是一家四口,如今成了母子三人,過冬的被褥是絕對夠用的。
衣物方面,劉秀紅自己穿去年的舊衣就成了,大兒子豪豪可以揀他表哥航航的舊衣服穿,要補的也就是小兒子傑傑的衣服。
小哥倆的年歲差得略多,豪豪又是一貫揀舊衣穿,隔了多年,他的舊衣服能給弟弟穿的不算多,那些較為破舊的,當初也裁了給傑傑做尿布用。
花了多半天時間將被褥衣物曬一遍又歸整好,劉秀紅也羅列的短了的東西,準備先試試看能不能碰巧遇到私人小商船來隊上,實在不行再另想法子。
幹活的事兒,她也在想出海的事情,其實最好的就是跟著親戚一起出海。而親戚裡頭,又有人能親得過孃家父兄呢?麻煩的是,至今為止她也不知道允不允許跨漁業隊合作,為了確保萬一,她還是得先在本隊裡尋找合適的人。
這樣一來,也就是她小叔子以及婆家這邊其他幾個堂兄弟了。至於大姐夫那邊,說實話她不太想去,因為周家兄弟多,很容易湊齊一艘大漁船需要的人數,她只想跟小船,早出晚歸的那種。
算算日子,她小叔子許國慶這兩日也該回來了。
果然,等過了一日,傍晚時分許國慶所在的那艘船就回港了。大隊長韓遠征另開了一桌請他們這些剛歸來的兄弟,喜糖也照發,只不過給許家的糖,最後肯定是落在了豪豪小兜兜裡的。
因為當天太晚了,劉秀紅沒立刻去老屋,而是等了一日後,半上午時分才揹著小兒子去了那頭,當著婆婆的面說了這個事兒。
許婆子因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倒是並不覺得意外。畢竟,眼下劉秀紅可以靠織漁網賺工分換粗糧養活自己,可以後就不好說了,她一個女的,還要帶倆年幼的孩子,指望她出去找工作也不現實。可以說,跟著漁船外出捕魚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再說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兒。
可許國慶卻斷然拒絕。
“這不可能的,大嫂你死心吧,你找不到合夥人的。”
劉秀紅想過她找人搭夥合作之路不會特別順,可沒想到的是,小叔子竟然會拒絕得那麼幹脆。
別說她了,連許婆子都有些愣住了,回過神來就拍他:“咋說話呢?為啥不成呢?以前沒漁業隊的時候,不也有女的上船嗎?我記得我的小時候,還跟你外公外婆上船呢。”
“媽,你都說了那是跟著外公外婆。”許國慶一臉的無奈,“我就問你,要是大嫂上了船,這個錢咋算?”
“啥咋算啊?我哪兒知道你們以前是咋算的?反正主任大妹子發多少錢我就領多少錢啊!”許婆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許國慶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