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
爆炸聲再次響起!
眼前突然一黑。
無數石塊夾雜著灰塵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只能感受到,有一隻手,牢牢將自己護住,兩人身上的溫度與氣息在短暫的交融之後,又將她一把推開。
推進了那唯一的生路。
...
這裡現在好安靜啊。
彌繁鑄並未低頭去瞧,他倚在最靠近她的石塊上,裡側溶洞有外來的風流,那些風順著石縫從他受傷的腹部吹過,吹得刺骨寒涼,再血淋淋地消散不見。
他去摸身後彆著的玉笛,卻發現,已然斷成了兩節。
苦笑低語:“還想著再問問你,我的笛聲好不好?可惜沒法再吹給你聽了。”
南汐正在徒手挖開石塊,她即便被彌繁鑄護在懷裡,但肩膀還是受了傷,腦袋上也磕出了血,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咬著牙拼命扒開石縫周圍的碎石去看對面那人。
“你堅持一下好不好,我們從這裡出去後,我認真的聽你吹笛。”
鮮血順著臂膀,一點一滴流淌而下,南汐的唇色也越來越白。
“不要費力了,我活不下去的。”
她突然氣急,出聲帶了哭腔:“彌繁鑄,你不許死,你死了,誰給我養馬。”
血沫子從彌繁鑄的嘴裡淌出,他被嗆了一口,滿喉嚨的鐵鏽腥味。
眼皮越來越重,他伸手去摸索自己腰間。
幸好,那些毒還在。
開啟好幾個瓶子,他一股腦的嚥下好幾顆。
即便如此特殊的體質,這麼吃,也是神仙難救。
可又如何呢,他生機已斷,只想再多陪一會兒她,聽著她的聲音,身上就沒那麼痛了。
彌繁鑄的嘴角漾起弧度:“那你可是答應了,下輩子,等我。”
他的眼神暗了暗:“等我為你養馬。”
“什麼下輩子,我謝南汐不信下輩子,你要活著,我的承諾只在這輩子有效。”
輕輕笑了一聲,他睜開眼去看石縫,那頭的她還在拼命地挖石頭,十指縫中全是血。
他滿臉心疼:“別動,你身上的傷看著有些嚴重,再動下去,這手就廢了。”
咬了牙,南汐罵他:“你還費力說這些話做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你願意送我嗎?”
一愣,兩行清淚自臉頰邊流淌,她將那紅色的束髮帶解下,從石縫中塞過去給他。
彌繁鑄接過,兩人的手指碰觸在一塊。
南汐縮回來的手都顫抖不已,他的指尖,涼的像冰。
彌繁鑄雙手不斷的摩挲這紅色的髮帶,囔囔地說道:“這便是信物了,下輩子,我帶著它去找你,你可不要認不出我來。”
“我都說了,我不認下輩子!”
他突然笑了,笑得如陽光般溫柔,目光緊緊盯著那縫隙之內的人。
一分一秒也不願意錯過。
“謝南汐,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