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陪在懷安身側,起碼是在這種時候。
父子二人好不容易解開了一點誤會,還未彌補過往,怎麼就來不及了呢...
......
春末的風夾著夏日臨來的熱氣,流雲緩動,平陵侯的喪事足足辦了一月有餘。
懷安守孝,又用二月的時間平定平陵大小事宜。
他不得軍中人信任,道是一惡名昭彰的紈絝,哪配得這身盔甲。
卻不想,這樣的紈絝,單槍匹馬,挑下二十名驍勇善戰的兵士。
至此,無人再敢置喙。
平陵上下齊心,自家那同父異母的二弟遵循陛下旨意領了統帥一職,卻在他的軍帳之內,雙膝跪地,將金印與兵符盡數交出。
“父親說過,我無德掌平陵軍,小時胡鬧,與兄長不睦,回了平陵,父親打了我軍棍罰跪,兄長,父親雖未開口,可心中,是記掛與信任你的。”
懷安眼尾泛溼,撫著那帥印吸了吸鼻子,囔囔低語:老東西...
那個時候,他只覺得是父親偏心,卻不知道原來這背後還有這樣的事。
老東西就是老東西,頑固的如同茅坑裡的臭石頭。
有本事!
現在就從那棺木裡起來,再像那時打自己一頓好了!
這一次...
他不會再惡語相向了。
“皇上的旨意,是要你接掌平陵,可還有什麼旁的交代?”
二弟蹙眉,有些惱怒:“還從京都調派了兩名副將前來,怕不是要趁著父親不在,動平陵根基。兄長,你萬萬得留下主持大局。”
懷安搖了搖頭:“將我在軍中做過的事情抹平痕跡,切不能引來新來副將的懷疑,待他們在軍中半年,就將人打發去對付東炎人,不過用的兵,要上一次東炎國俘虜編制的那一支。”
二弟頷首:“得令!”
平陵軍上下,認得是他懷安郡王一人,並不是那勞什子的疙瘩。
而這份軍心,只怕遠在帝都玩弄人心權術的皇上定然想不明白。
二弟側了腦袋,又問道:“兄長當真要回去?”
懷安捻著袖子中的護身符,這是出城之時,溫徇親手交與他的。
“你嫂子還在等我回去。”
二弟自是明白他所指何人,就連父親都默許了,自己哪有資格置喙。
“日後,定親去京都,替兄長將嫂子搶回來!”
平陵軍蟄伏十幾載,兄長亦在京都困了十幾載,終有一日,要共同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