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甚久,如今一遭翻臉,大夥兒不免幸災樂禍。
有人還出聲助威,故意想要將事情鬧大。
而那沈言被懷安一記拳打得側了身子退出去好幾步,啐了地上兩顆碎牙,眼中立刻陰狠了起來:“好你個李官瑾,你以為京都大家都怕你嗎,今日不打你一頓,我沈言就跟你姓。”
李官瑾甩了甩打的發麻的拳頭:“跟我姓?我是皇家賜姓,你想姓李恐怕得下輩子重新投胎才行。”
盛瑄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他剛剛因為拉架,也不知道被這二人中的誰左右開弓地扇了好幾個巴掌,如今兩頰紅腫得像豬頭一般。
“你們倆都別打了。”
不過是鬧著玩的,何至於到如此場面,這事情鬧大了,自己要被父親打多少板子,恐怕還得關入祠堂思過。
李官瑾嗤鼻冷諷:“沈言,你不過就是沈家的一個庶子,何等低賤,還敢跟本郡王還手。”
這沈言平日裡最聽不得這句話,沈確要不是再無其他子嗣,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他咬著牙,扭頭便要去抄門口那看熱鬧小廝手中的笤帚,卻一眼看到了那擠在人群裡的江綰一。
“你!”
他指著江綰一,渾身血液倒流,只覺得冰涼一片,肥胖的指節都有些發抖:“你不應該在床...”
扭頭看過去,他震驚地看見一陌生女子正拼命地攏著被子哭泣。
大步上前,他粗暴擒住那女子的下頜,迫她抬起臉來:“你又是誰?”
肖想了多日的江綰一沒有得到,與懷安打了一架還輸了氣勢,沈言此刻非常的生氣。
床上的人只知道哭,啞了喉嚨一個字也蹦不出來,瞧著他怒目圓瞪看過來,滿媽媽也連忙擺著手:“沈公子,這...這人也不是我攬仙宿的姑娘啊。”
人群裡,有一公子認出了人,大喊道:“這不是柳大人家的表妹嗎?”
頓時一片譁然。
沈言當即就皺了眉,柳問,那是朝中新貴,他有一表妹,來京都一月有餘,傳聞是要嫁與他為妻。
只不過這柳問看不上她,整日逗留謝將軍府,惹得民間流傳風流之言。
他們幾個紈絝聚在一處時還挖苦過此事,都道那柳問平日之乎者也一副君子之相,多情如此不過與自己也並無不同。
結果,這表妹怎得就爬了自己的床榻。
沈言頓時覺得自己被下了套,扯了那黃金玉帶之上掛著的玉把馬鞭便是一抽,將那蘇磬音的露出的肩頸鞭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好啊你個賤人,攀不上柳問,就來設計我。”
剛想再一鞭子甩過去,懷安一掠近身,一手抓住那鞭子,抬腳將他踹飛到了牆角,目不斜視,一勾指將那床幔放下,擋住周圍人審視的目光。
“沈言,你不該動手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