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一眼,竟然傷心得流下眼淚來。李妍兒見狀頓時於心不忍,忙拉住孫氏的胳膊好言道,“娘我錯了,不該說這麼過分。”
孫氏哽咽道:“你以後別提行麼,要是外人知道了咱們還有臉見人?都怪娘不好……”
李妍兒好言道:“娘不用自責了,我其實只是覺得很丟臉,但倒並不怪您。娘是妍兒最親的人,你要什麼我都捨得……不哭了吧。”她一面說一面拍著孫氏的後背,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也很難受。
等孫氏掏出手帕擦眼淚時,李妍兒又壞笑著在孫氏耳邊悄悄說道:“郎君的舌頭可厲害,讓他用舌頭侍候娘罷。”
孫氏目瞪口呆,唾了一口道:“別沒事胡說八道,說你呢!那樣沒法生孩子,今晚你忍著點,聽孃的話。”
李妍兒道:“郎君也嫌我麻煩,今晚怕是要去程婷姐姐那邊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孫氏擦乾了眼淚,正色道,“昨晚那湯藥是宇文姬開的方子,她在長安的名氣不是不知道,被人叫女神醫,達官貴人想請她診脈都不容易……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神醫開的真就是靈丹妙藥,長子必須得是你的,以後妍兒在晉王府的地位便絲毫不會動搖。”
第十九章 繁華
張說上位做中書令,一場變法正在醞釀之中,時值天啟元年故可稱“天啟變法”。具體措施法令尚未浮出水面,但這種攸關全域性的改革參與人數眾多,自然是瞞不住的,變法還沒開始,朝廷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嗅到了風聲。
三月底新任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安到達長安,高太后恩賜了住宅、絹、書等物。很多人都明白劉安也是變法中的重要人物之一,這場變法雖然以兵制改革為核心,但養兵就要錢,戶籍稅法等後續革新也要配套進行,劉安主戶部正是充當了這樣的角色。
反對者的聲勢尚不明顯,大部分人都還在觀望,觀望新法是否會影響他們的利益。此時的掌權階層仍然是以門閥及高門大戶為主,各級衙門為官者多出身士族,在他們眼裡核心利益仍舊是本家族利益。
如果新法只是為了削弱皇權,大不了被自賦清高正直的人罵罵了事;可如果您說養兵要錢,去加重士族門閥的負擔,那就麻煩了,有可能政令出長安就成廢紙,到了地方更無法有效施行……地方上德高望重掌權的幾乎都是高門大戶,大部分人都不是聖人,為什麼他們要莫名其妙地割自己的肉削弱自己的實力來養所謂的兵?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最終的稅賦可能仍會加派到底層百姓身上。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土地兼併才愈演愈烈,根本沒有神仙阻止得了這種潮流,因為權力場上本就是兼併土地的那幫人。別說其他人,薛崇訓自己修“親王國”建“廣廈堂”也是在兼併土地。
……劉安回京之後比較忙,只到晉王府吃了頓宴席,就忙著接手戶部去了,他剛剛上任得摸清底細還得預算財政,到時候張說要算軍費時才不會一問三不知。相比之下薛崇訓倒比他們事兒少,他提拔兩個人上來,說清楚自己想幹什麼,怎麼幹就不必自己操心。劉安掌戶部之後連戶部錢行的進展都可以同時過問,於是薛崇訓連那邊都減輕了負擔。
目前看來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變法的風聲也有所耳聞,證明張說接受了給他的任務。張說究竟要怎麼做,薛崇訓只需等待結果便是。他們首先會在政事堂及一幫官僚圈子裡佐證,獲得大部分的認可或是被迫認可,然後才會上書宮廷設法獲得皇權的支援,之後才頒佈政令透過尚書省具體實行。其中過程比較繁複,薛崇訓可以不急不躁地關注法令是否有利於自己,而且親王國還有一幫幕僚團,他們也會具體分析各種朝廷政令。
安邑坊也越來越熱鬧了,常常有朝廷大員白天到親王國見薛崇訓,竇懷貞更是幾乎天天都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