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因為是四千多字,略晚了。ps:最喜歡兩個寫手,一個老貓一個煙男,煙男今天已經在縱橫發書了,《永夜君王》,真的很贊!ps2:老貓,啥時候來咱們大縱橫啊?ps3:我就是yy一下……晚上還有一章。)
還是不斷有石子從柵欄外丟入柵欄內,石子個頭越來越大,一些身材高壯的北涼少年也加入其中,膂力更大,這就不是嬉耍玩鬧了,在轉運副使官邸任職的離陽甲士仍是不敢還手,只敢怒目相視,當然他們畏懼的不會是這些幼齡稚童和健碩少年,而是他們背後杵著的北涼。何況副使大人顧大城三令五申,不許官邸任何人啟釁當地百姓,違者一律剝去甲冑摘掉官身。一名都尉模樣的小頭目見著手下被砸在鐵甲上,濺起一串刺眼的火花,約莫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用鐵矛暗中挑回了一顆石子,掠向柵欄,有意無意,石子從縫隙中砸回一名青棉少年,少年躲閃不及,下意識閉上眼睛,就要被石子砸出滿臉鮮血的關頭,被一名腰懸雙刀的俊逸公子哥伸手握住,少年睜開眼,面容靦腆地感激一笑。那都尉見著了那年紀輕輕的世家子,只當成是尋常的富家子弟,並未多想,只是當他視線遊曳,停在了公子哥身邊一個矮子的腰間,頓時頭皮炸開,一柄貨真價實的北涼刀!如今的北涼,不論以往功勳,只要不是軍旅甲士,都不準私佩涼刀,任你家中長輩有幾個雜號將軍,還是有誰擔當刺史郡守,被專職督察此事的巡城騎衛一經發現,全部當場擒拿,鞭撻五十,丟入大牢三個月到半年不等,因此這個祥符元年的春天,陵州境內各座大牢格外熱鬧,已經擠滿了大大小小的將種子弟,一個個皮開肉綻,這些撞到新任刺史徐北枳槍口矛尖上的膏粱子弟,除了私佩涼刀,還有當街縱馬的,不過這些難兄難弟,在牢獄裡湊在一起不耽誤靠著關係喝上酒吃上肉,一塊兒蹲著監獄侃天侃地,交情反而比以往要好上幾分。顧大城手下的這員都尉懶得計較北涼局勢是好是壞,可要說自己惹上了一個在北涼有資格不把規矩當回事的將種子孫,那還不得被顧大人剝皮抽筋,若是再害得轉運副使官邸被自己殃及池魚,給北涼鐵騎來一場馬踏連營,他一個吃離陽俸祿的小小都尉,怎麼活?
不過都尉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北涼蠻子的脾性,竟然沒有小題大做的意思?那個頭髮灰白的公子哥直接轉身離去,膽大包天佩有涼刀的矮子也沒如何不依不饒,劫後餘生的都尉猶豫了一下,覺得有必要跟顧大人知會一聲,以免將來被秋後算賬。顧大城是個很容易讓人記住的官員,不管如何大魚大肉,都生得瘦骨嶙峋,自號一袋米先生,常年在腰間懸掛一隻裝滿大米的紅綢袋子,相傳顧家發跡前,顧騅是靠著別人施捨了一袋米才活下來,顧家老小都是給兵荒馬亂嚇到了骨子裡,飛黃騰達後不忘本,父子兩隻貔貅都有掛米袋子的習慣,這在離陽漕運這條線上的一大串官員螞蚱中間,茶餘飯後一直就是一樁笑談,更有傳言去年顧騅進京時,專程拜訪已是中書省主官的坦坦翁,誰都以為這麼個聲名狼藉的從三品官員,哪裡能跨得過桓老爺子的門檻,不曾想坦坦翁不但讓顧大貔貅進了門,還留下了那袋米,說是恰逢家中無米下炊。打那以後,取笑第二天便勝任戶部侍郎的顧騅的官員明顯少了,笑談也逐漸成了雅談。在都尉稟明柵欄外狀況時,顧大城正在獨坐品茗,聽著心腹的細緻回報,一開始顧大人沒有太過上心,突然靈犀一點通,詳細問起了那佩雙刀世家子的模樣,連馬伕都沒落下,都尉憑著記憶說了一遍,說那年輕人頭髮灰白,身材修長,有著女子般的眉眼,至於那名馬伕,離得遠,敲不真切,只能說出約莫是八尺身高。
顧大城流露出一臉牙疼的表情,手指顫抖點了點都尉,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跳下錦繡小榻,顧不得穿靴子,一溜煙跑出官邸,被轉運副使大人追到了那逗留碼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