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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有五千多字,所以這一章略晚了。)
一男一女大體上相安無事,穿過東風郡,臨近折桂郡,徐鳳年跟裴南葦兩騎並行於一條幽深棧道,再往東行百里路程,就是被譽為束禁東西的天險潼門關,有潼門關固則北涼固的說法,是折桂郡境內當之無愧的首要關隘,有重兵把守,手握精兵六千的潼門校尉辛飲馬,無疑是北涼王極為看重的心腹將領,這次徐鳳年調動陵州各地兵馬離開駐地,潼門關則是一兵一卒都沒有去動,足以顯示潼門關在陵州的超然地位。徐鳳年沒有讓黃小快的六百騎跟隨,而是先行繞道前往潼門關休整,只帶著裴南葦跟徐偃兵馳騁在這條只准軍馬踩踏的秘密棧道上,以往還有些官府衙內和將種子弟來這裡比拼良駒的馬力,如今一紙令下,都不想在陵州將軍離開之前撞到矛尖上去自尋晦氣,裴南葦之所以要走下馬車透口氣,緣於她出身書香門啊樂章,你真是用屁股想事的貨,當年韓貂寺不殺你,是不是嫌髒了手?”
健壯扈從嘿嘿低聲一笑,絲毫不敢還嘴。
公子哥一開一攏手中那把桃花美人摺扇,微笑道:“那位世子殿下還不至於膽小到避其鋒芒,不過本公子還真沒將他放在眼裡,還是更想領教領教白熊袁左宗的左手刀,世人只知道袁白熊是天下馬戰,如果僅是幾百騎的小打小鬧,就由你擺平,記住一點,斷胳膊斷腿無妨,殺人就免了。”
金剛境僕役扭了扭脖子,如一串黃豆爆裂般咯吱作響,點頭陰笑道:“如果那世子殿下小家子氣,拿三四百騎來隨便糊弄公子的話,陣型再厚實,也經不起我幾個來回衝殺。”
公子哥並沒有腰間“佩”刀,而是用一根硃紅長繩繫住那柄名刀,繩子另一端系在手腕上,就那麼掛在馬腹一側,搖搖晃晃。
樂章瞥了眼那柄刀,眼神有些忌憚。
這玩意兒那可是跟天下好歹是魔教鼎鼎大名的大人物,甲子之前,幾尊天魔去斬魔臺挑釁那位龍虎山大真人齊玄幀,結果非但沒能平分天下,反而都給宰殺殆盡,逐鹿山從此一蹶不振,江河日下,二十年前他樂章作為魔教外山弟子,勉強算是這些年如同過街老鼠,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被人貓當成廢物做掉,等到去年京城傳來韓貂寺逝世的訊息,他才喜極而泣,正想著是不是重出江湖東山再起,結果給身前這名自稱來自逐鹿山的年輕公子哥打得認不清爹孃,甚至連顧大將軍的方寸雷都能使出,一些吳家劍冢和東越劍池在內的諸多不傳秘術,更是層出不窮,而他自己的幾招壓箱本領,只被那年輕人瞧了一次,就能夠隨手拿去化為己用,他樂章就算是一品高手又如何,怎能不驚駭?
樂章不得不服氣,天底下果真是有百年難遇的武學天才的。以前是王仙芝李淳罡這些江湖前輩,以後多半就該輪到這位“過河”刀的年輕主人了。
那公子哥抬頭看見一頭遊隼掠過,揚起一個迷人笑臉,自言自語道:“來得有些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