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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冠彩蟒是珍奇兇物,除了蟒皮刀槍不入,更有龍象之力,不知有多少武夫死在蟒身盤繞下,只不過徐鳳年並不知道彩蟒利齒劇毒能讓金剛體魄都失去知覺,一腳踏下,利弊都有,此時小拓跋和錦袖魔頭勝券在握,一直緊鎖隱藏氣機的徐鳳年毫不猶豫大開金匱,直行直進,掠向這名魔道巨擘的錦袖郎,作勢要玉石俱焚,小拓跋老神在在,絲毫沒有出手的意圖,倒是老魔頭瞳孔收縮,腳底泥土炸裂,彩蟒再度破土而出,魔頭屹立巨如磨盤的彩蟒頭頂,居高臨下,渾身氣機如沸水翻滾,準備借彩蟒之力擋下這名南朝灼然大姓子弟的最後一擊。掠出五步時,徐鳳年身形驟停,一個踉蹌,魔頭心頭一鬆,嘴角冷笑,彩蟒吞食五毒無數,口噴瘴氣就能讓常人暈厥身亡,任你是金剛境界的高手,被利齒劃傷,毒汁浸染經脈,愈是運轉氣機,中毒愈是深入竅穴骨髓。
徐鳳年僅是一頓,本該是洩露疲態的明顯頹勢,錦袍老者心意與氣機同時略微鬆懈,與人對敵演技精湛的小拓跋沒來由喝聲示警,這位彩蟒錦袖郎看到佩刀男子身如游魚,眨眼間滑至彩蟒身前,趁著在彩蟒抬顱燈下黑的盲區,不知如何轉折,然後就失去了蹤影,不擅肉搏廝殺的魔頭心知不妙,在野牛群中狹小空間輾轉騰挪也不顯身形凝滯的徐鳳年憑空出現在錦袍魔頭身後,一掌就要拍在這老王八蛋的後背,這一手摧碑式,取自聽潮閣武庫裡的一本拳譜秘笈,大有降龍伏虎的氣象,在武當山練刀時,搬至山上的秘笈古譜多是劍法刀招,後來趕赴北莽,因為要養意,就臨時抱佛腳,博採眾長,不再拘泥於刀劍,擷取了十八般武藝裡的一些精華招式,這一招摧碑手結結實實砸下,任你是厚重大碑也要寸寸盡碎。
只是才摧碑兩三分,徐鳳年就被橫空出世的一拳砸在左肩,狠狠摔出去,這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偷襲與被偷襲,雙方都是時機拿捏恰到好處,徐鳳年落地站穩以後,嘴角獰笑,並無氣急敗壞,只是有些遺憾,一掌摧碑才未能盡興轟出,也不去看差點就給砸下蟒頭的老魔頭,而是望向身型壯如獅虎的男子,以大黃庭感知天地的,事先竟是沒有絲毫察覺到他的隱匿,只好與手按拓跋春隼額頭那次如出一轍,再次放棄重創的大好時機,只是單對單,徐鳳年完全有把握像慢慢耗死謝靈那般險中取勝,當下拓跋三人配合嫻熟,互成犄角,自己就有些身陷死境的味道了。
擁有金剛境界的彩蟒錦袖郎雖然並未被重創,仍是嚇出一身冷汗,轉身厲聲道:“小子你活該千刀萬剮而死!”
見到這名肉搏遠勝錦袍老奴的強悍扈從及時趕到,拓跋春隼心中大定,拎著莽刀,很有閒情逸致地拍了拍手掌,讚歎道:“不錯不錯,演戲本事與殺人能耐都是一流,剛才以一敵二,就已經讓我拔劍,我想你肯定還有壓箱底的絕技,不妨一併拿出。”
徐鳳年冷笑道:“要裝大爺,好歹先把我打趴下再說,否則你有何資格在這裡浪費唾沫?有意思?”
拓跋春隼不怒反笑,耐心解釋道:“原本我殺人也不喜歡廢話,不過春筍也好冬筍也罷,既然有一盤美味佳餚在眼前,食客下筷前總是要稱讚一下色香味,這也是人之常情,這位真人不露相的南朝豪閥公子,見諒一個。事先說好,等你被塞進黃沙,剝頭皮時我廢話肯定還要多,若是口水不小心與水銀滴入你頭顱,千萬不要介意啊。”
徐鳳年笑了笑,問道:“既然有了一位敵不過麒麟真人一指的高人錦袖郎,敢問這位給春筍當奴做狗的大兄弟,又是何方神聖?”
魁梧漢子眯眼,言簡意賅答覆道:“端孛爾回回。稍後我會扯斷你四肢。”
徐鳳年只是伸出一隻手,手心朝上。
拓跋春隼扭了扭脖子,緩緩走向徐鳳年,笑道:“我來我來,好不容易找到你這麼個絕佳的刀樁,我要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