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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蟒盤踞人間,氣象何其雄偉。
北莽戰場之上,拓拔菩薩怒喝道:“徐鳳年!你竟敢竊取天地氣運,融為己用!”
涼州清涼山,澹臺平靜站在聽潮閣外,看到一名臉色雪白的年輕女子走出聽潮閣,她的容顏堪稱傾國傾城,澹臺平靜看盡人間,好像也只有白狐兒臉、陳漁和姜泥在內屈指可數幾人,才能夠與這位少女媲美,只不過這位猶帶幾分稚氣的姑娘,在氣勢上自然遠遠不如那些身世晦澀、經歷坎坷的女子們,站在澹臺平靜之前的她,怯怯弱弱,就像一朵在僻靜牆角悄然而生、悄然而死的小花,無人見聞無人欣賞,可一旦遇上,無論男女,便都會心生憐惜。
澹臺平靜環顧四周,在她眼中,清涼山空空蕩蕩,人與物依舊,只是徐家在離陽西北積攢了二十年的那股氣,沒了。
世上男女,氣數人人皆有,只分多寡,至多之人,才能會聚為氣運,當今離陽皇帝趙篆自然是其中翹楚人物,老首輔張鉅鹿曾經也有,如今陳望亦是有,大柱國顧劍棠一直有,燕敕王趙炳世子趙鑄有,甚至當年在西
域夭折的先帝私生子趙楷,其實也有。天底下的女子中,正在拒北城城頭擂鼓的大楚女帝姜泥,也有。離陽江湖軒轅青鋒,有。爛陀山女子菩薩六珠上師,有。
澹臺平靜眼前之人,少女沒有半點氣數,這絕對是練氣士眼中的天大異數。
或者說此女曾經佔據天大氣運,說不得原本應該是北莽皇后甚至是下一位草原女帝的存在,可不知為何,她一身氣運,到頭來結果都融入了徐家氣運之中,然後被拒北城某人一搬而空。
原本往南趕赴南海宗門的練氣士宗師,先前不過是路過涼州城,見到此地異象後忍不住一掠而來,凝視著那個滿臉懵懂的小女孩,澹臺平靜略作思量,心中瞭然,柔聲問道:“你是不是叫呼延觀音?”
少女點了點頭,“大姐姐你是誰?”
澹臺平靜笑了笑,然後皺眉問道:“是徐鳳年求你這麼做的?”
她趕緊搖頭道:“公子只知道我返回草原部落了,並不曉得我一直留在聽潮閣內,是徐爺爺在去世前,偷偷告訴我那些事的……為了公子,我心甘情願!”
澹臺平靜看著那張絕美臉龐上的堅毅神色,澹臺平靜悄悄嘆息,抬起頭小聲道:“心甘情願嗎?”
北涼拒北城,西楚神凰城,離陽欽天監,西域爛陀山,再加上這個傻姑娘身上蘊含的北方草原一部分氣運。
永徽祥符。
他三次江湖,兩次中原一次北莽。三次廟堂之行,兩次太安城一次廣陵道。
所走過地,所過之處。
皆有所得。
最終獲得的氣運,莫說是藩鎮割據的一地藩王,哪怕當個中原皇帝都綽綽有餘了吧。
你為何仍是不願審時度勢,退往一步,伺機而動?!
澹臺平靜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你我一般傻,不過你比我當年……要更有勇氣,很好。女子最蠢之事,就是跟心愛之人賭氣了。呼延觀音,以後好好活著,你一定會幸福的。”
呼延觀音迷迷糊糊露出一個笑容,點頭道:“謝謝大姐姐。”
澹臺平靜會心一笑,“大姐姐?我啊,老奶奶才對吧。”
少女茫然,身材高大的女子練氣士已經消失不見。
終於從聽潮閣“重見天日”的呼延觀音,在聽潮閣臺基邊緣坐下,揚起小拳頭,揮了揮,像是在為人鼓氣,“這次跟人打架,公子你一定要打贏啊!”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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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踏出一小步,寸餘而已,如此碎步,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在這一刻,先前與年輕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