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渾身一炸,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鬱槐答非所問:「想喝水不會按鈴?總是自己瞎折騰。」
說是這麼說,鬱槐從水壺中倒了大半杯水,敲了敲徐以年的手腕示意他手張開,將水杯遞給了他。
徐以年低聲道:「我之前都是自己倒水的,今天是意外。」
鬱槐看他沒精打採,故意打趣:「真厲害,是不是該給你頒個獎。」
徐以年略感懊惱地咬住杯沿,悶聲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
「想見葉悄嗎?」
徐以年一下抬起頭:「什麼意思?」
「通靈,巫族可以聯絡亡者。」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鬱槐只道,「等你傷養好了,我帶你去自由港。」
「那他會有記憶嗎?具體是怎麼通靈?……會不會影響他轉世?」徐以年說到後面,語速越來越快。
「有記憶,不會影響轉世。」
徐以年還想追問,鬱槐安撫道:「別急,具體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徐以年雖然還有點兒頭暈,聽他的樣子像有正事,也不自覺坐直了身子:「你說。」
他看不見,但大概是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非同小可,雙眼平直目視前方,模樣倒是稱得上嚴肅。鬱槐在床邊看了三秒鐘,繃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徐以年朝著聲源望去,表情迷茫。
「就是覺得你這樣還挺好玩的。」鬱槐收斂起笑意,繼續道,「之前在祁海拍賣會上,你說要殺要剮隨我便、任我處置……還認不認?」
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初鬱槐一上來就給他送了件價值千金的水上火,徐以年被這份大禮搞得進退兩難,再加上心裡對鬱槐有虧欠,就這麼許下了承諾。
徐以年沒想到他會忽然提這茬,咬了咬牙:「認。」
他稍作猶豫:「不過你想在醫療總部動手?這麼多人看著不合適吧,乾脆找個沒人的地方……」
見他把重點放在打打殺殺上一去不回頭,鬱槐直截了當:「我要你和我結婚。」
第48章 騙人
「咳咳……咳咳咳!」徐以年大受震撼,有一剎那還以為自己身在夢裡,就是不知道這他媽究竟算美夢還是噩夢。
鬱槐看他咳個不停,知道他是被嚇著了,有些壞心眼地拍了拍他的背,彷彿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明那人不是他一樣:「鎮定點,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被博士下了血契,目前不清楚契主是誰。除了殺死契主,血契還剩下一種解法。」鬱槐頓了頓,「找一個比原契主更強大的新契主再次訂下血契,新血契會覆蓋舊血契,但從此以後,你同樣需要新契主的血來續命。」
換句話說,這是從一個坑裡跳到另一個坑裡,本質上他的性命依然握在契主手中。徐以年直接忽略了這個辦法:「如果在下次血契發作前找到契主,再殺了他——」
「基本不可能。」鬱槐澆滅了他的幻想,「通常情況下血契一個月發作一次,但在最初訂下血契的半年內頻率不定。或許要不了一個月,你身上的血契就又會發作。」
想起血紅色的符文爬滿全身時深入骨髓的痛苦,徐以年背上發冷。他明白鬱槐的意思,哪怕有一個月時間他也未必能找到契主,更別提殺死對方。
「鬼族有一種特殊的婚契。與普通的婚契不同,鬼族的婚契只在族內流傳,凌駕於所有契約之上。和我訂下婚契,你身上的血契會隨之解除。」
不等徐以年說話,鬱槐又道:「博士說契主是一隻綺羅,五年前參與了屠殺鬼族。」
徐以年怔了怔,隨即無聲攥緊了床單。
「這件事多多少少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