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帳本來恭敬的遞給朱沅。
朱沅接過含笑望著眾人:「前回我且說過,我家如今說得好聽,是個官老爺家。面上花團錦簇,內裡卻是入不敷出,想來你們都不信的。
我父親一年的俸銀才九十兩,祿米四十五斛,這是查得著的,諸位儘管去打聽。我娘那些田地、鋪子的進項,我不說,伯孃、嬸子也早都打探清楚了罷?年景再好,也超不過二百兩銀子。這銀子,在蘇江自是一筆鉅款,一家上下敞開了用。可是在這燕京……
祖母您聽聽:
月初三,御使大夫千秋,銀五十兩;月初五,大府寺卿納美,銀十兩……」
光這兩項,就聽得朱老太太與何氏、孫氏哎喲了一聲。
在蘇江,紅白喜事送禮,兩封尺頭也使得,一籃子雞蛋也使得。半形銀子就是了不得,上了十兩,那是可以買半畝良田的,誰家捨得?
朱沅還在不緊不慢的念,正是一月月底了,這一個月送禮出去的數目竟有二十筆之多,每一筆都念得朱老太太心驚肉跳的。
朱沅瞟了朱臨叢一眼:「爹爹送過,總該有些印象罷,這女兒可是作不了假。」
朱臨叢面色難看不吭聲。
朱老太太就心疼的站起來拍了他一巴掌:「敗家崽子!」
朱臨叢吭哧了一聲:「兒子已算是寒酸的了。」
朱沅冷笑道:「祖母也莫說敗家。身在其中,只隨得大流。孝敬上峰,打點同僚,那都是應有之份。若不如此,更無出頭之日。
我母親已經是變賣了兩個鋪子來支應,只求能熬到爹爹外放那一日,怕只怕還熬不到那一日,就熬成個人幹了。如今嬸子、伯孃成天裡要東要西,那都是在我娘身上剜肉呢。更別提再賃個院子,將一大家子接了來,服侍的人要不要全配著?十來張嘴吃穿用度還能撂著不管?這簡直是張促死符。祖母最是心寬之人,斷不會起這些念頭,定是大伯孃、三嬸娘興風作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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