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閉關,他沒看你也有十年了,你——”
剩下的話寄紅珠沒能說完,黎丹姝聞言臉色倏變,下一秒便落下淚來。她哭也與魔域中人不一樣,寄紅珠瞧著那晶瑩剔透的淚水如同珠子一般,一顆顆從她眼睫滾落,順著臉頰邊滑落,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她最恨女子軟弱,難免斥責:“黎丹姝,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一件衣服而已!”
被斥責的女修眼淚不斷,她幽幽道:“紅珠大人修為高深,自然不懂我等對色衰而愛馳的恐懼……”
寄紅珠:“……”
寄紅珠實在無話可說,她直得單刀直入地問黎丹姝:“你的衣服怎麼補?”
這話把黎丹姝問住了,她就是沒辦法才來找寄紅珠演的。如今寄紅珠把問題拋給她,她也不確定起來,只好猜著說:“把……魔氣清除?”
寄紅珠更無語了:“……這裡是魔域,要怎麼清除魔氣?就算我我今天幫你把裙子上的魔氣去了,明天又覆上,你是不是又要來哭一輪?”
黎丹姝:“……”
黎丹姝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她嚴肅著面容,看著裙角陷入沉思。
最後還是寄紅珠看不下去了,她招手找來了一名婢女,問:“這衣服誰給她送的?”
侍女瞧了一眼,小聲回答:“應該是南域蜃妖一族的獻禮。”
寄紅珠點了點頭,很快說:“給南域蜃妖修書,讓他們再送一——送兩箱來!明天就要!”
吩咐完這點小事,寄紅珠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黎丹姝:“明天就到,可以了嗎?”
黎丹姝矜持地藏好破損的裙角,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寄紅珠再一次警告:“不要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再有下次,我砍斷你的腿。”
黎丹姝又怨又怕地看了她一眼,這會兒倒是知趣了,自發退下了。寄紅珠看著她慢吞吞地離開朱閣,一時思緒發散,也不知怎麼,忽然想到黎丹姝這身的壞毛病是怎麼在最初落進魔域時活下來的。
那會兒她已經沒有金丹、石無月卻還沒一統魔域。
一個連裙子破了都會覺得要死了的小廢物,居然也能在魔域跟上冷心冷肺的石無月,撐到他成為魔尊?
寄紅珠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裡,冷笑了一聲。
她回到書案後,心想,大概是運氣好吧。
打扮自己,算是黎丹姝在魔域無趣的生活中少有的一點樂趣。運氣確實不錯的黎丹姝有了新裙子,便心情不錯地回了她自己的地盤。
寄紅珠這次的警告應該沒有作謊,黎丹姝在回去的一路上看見來往的魔修多了起來,便猜這次淵骨是真的要回來了。
石無月一統四域成為魔尊,魔域自然也不是全然消停了。四域裡也仍有不少妖魔選擇反抗,淵骨作為石無月的代行者,魔域現如今的最強,在這些年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斬殺“叛亂者”。
期間有很多次,都是完成了一項任務後,又牽連出另一項,另一項再遷出一項,所以淵骨出差,常常是一出便是年,中間能說要回來四五次,結果都沒回得來。根據黎丹姝的觀察,淵骨帶出去的人傳話說淵骨要回來是做不得數的,但若是修羅金殿裡來自四域的魔修強者忽然多了起來,那淵骨一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和黎丹姝這種只要活著就好,完全不求上進的傢伙不同。
淵骨與寄紅珠是一類人,他們一樣強大、無堅不摧,有明確的、要達成的目標,從不會允許自己無所事事揮霍時光——黎丹姝站在自己的宮殿門前瞧著黑黢黢的池塘,毫不在意地浪費時間——所以每次淵骨回來才會出現魔修集結的情況,因為以他的性格,必然是回家即開會,休息不存在。
黎丹姝懶洋洋地靠在塌邊。
淵骨回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