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姝也覺得不太拿得出手,但她確實窮啊!她羞愧地點頭。
戰神攏起了手心,他將珠子收進了懷裡,對黎丹姝說:“我收下了,多謝你。”
黎丹姝見狀,大大鬆了口氣。
她這一日的精神實在太過緊張,以致天辰日慶典上的歌舞她都沒有怎麼看進去,稍許喝了一兩杯仙釀,便生了倦意。
黎丹姝疲倦,偏偏身邊聲音與淵骨如出一轍的人還在說:“累了便休息。”
這話她在魔域聽過好多遍。
淵骨還沒揭開他可惡的真面目前,也會在無事的時候陪著她打發時間。
那會兒他總這麼說,累了便休息。黎丹姝也不覺得需要警惕。畢竟她身邊的可是淵骨啊,除非是石無月突然發瘋,否則誰能在他的身邊取她的性命?
她總是能在他身邊睡著。
黎丹姝心想,這次應該不行吧?
他心眼那麼多,佈局那麼大,再沒心沒肺地睡在他旁邊,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吧?
她試圖警惕,可倦意也不知為何,竟排山倒海而來,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推拒戰神抹下她眼皮的手。
黎丹姝直接在席間睡著了。
神女淳坐在不遠處,有些擔心。
藉著替眾人斟酒的機會,她靠近了過來,低聲叫她:“小精靈,小精靈?”
戰神聽到了聲音,他回頭豎起一指壓在唇上,提醒神女淳安靜。
當神女淳規規矩矩地要退下時,瞧見對方擔心眼神的戰神又叫住了她:“她沒事,只是醉了酒。”
神女淳聞言瞭然:“她喝了落霞釀?
戰神比計劃要早地回到了魔域。
他的車架停在金殿前時, 總管來迎接時都匆匆忙忙。
他甚至連頭發都沒梳好,一看就知道趁著戰神不在給自己好好放了一個假。
可惜這會兒黎丹姝睡著,不然一定會揶揄幾句, 調侃金殿向來以恪盡職守為幾任的總管, 原來也會偷懶。
戰神本也就不喜歡有人跟隨。
他抱著黎丹姝躍下了馬車, 瞧了總管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總管正要鬆一口氣, 攏一攏自己散亂的頭發, 又見已經向丹宮走去的帝淵又折回了兩步。
總管不明所以, 小心著問:“大人有何吩咐?”
戰神盯著總管,他是生於魔域的妖魔,因著本體乃是草植, 欲求本就稀少, 方能待在戰神的身邊不受太多影響,最後又被選中,當了這金殿的大總管。
戰神問他:“你想去瑤池嗎?”
總管聞言臉色瞬變, 他撲通一下跪下, 嚇得魂不附體, 連連自證清白道:“大人!屬下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鑑!可決計沒有生出過投敵叛降之心啊!”
戰神:“……”
他只得開口:“我並沒有質疑你的忠誠, 我只是有些好奇。”他頓了頓,看了懷中的黎丹姝一眼道:“你身為草植, 不似尋常妖魔可透過吞噬同類修煉晉升, 你若想尋正道, 便需要靈氣,而魔域是濁氣橫生、靈氣匱乏的地方——你就沒有想過去瑤池謀一份差事, 享祂的充沛清靈嗎?”
總管正要再表一次忠心,戰神沒什麼語氣道:“說實話。”
這三個字一出口, 總管即便額頭沁出了冷汗,也不敢隨便糊弄。魔域除了黎丹姝這個外來者,對戰神的敬畏恐懼是刻入骨髓的,沒人敢在他面前玩弄文字遊戲。
總管老老實實道:“自然、自然是想過的——但是大人,在下是由濁息而生的毒草啊!瑤池那地方怎麼會容得下我等?”
戰神若有所思道:“是啊,若是知道瑤池能容下,應當就不會想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