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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師兄,所以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忙,倒不如說,我差點害了李萱姑娘。”
蒼竹涵聽完搖了搖頭,他說:“你確實救了李萱。按照你的說法,那蘭華大約是李萱的惡念,她修公正之道,本就容易受這些所擾。李萱最後也不是斬殺了自己的惡念,她應當是接受了自己的惡念。是她接受了‘不公正’的公正,認可了‘罪惡’本身,所以才清醒了。斬蘭華不過是幻相,她接納了負罪的自己,才是根本。”
黎丹姝聽得發愣。
她呆呆道:“那我不是等於沒幫上忙?李萱姑娘最後還是靠自己想通出來的。”
蒼竹涵含笑。
他把掌中端著泉水溫的差不多了,遞給黎丹姝,說:“傻姑娘,李萱是因為你先接納了她,才接納的自己。”
“是你先認她仍是瓊山劍,還是在晅曜的面前。”
黎丹姝有些尷尬,她喝了口水掩飾,小聲說:“師兄不用哄我,哪有人真會因為旁人說兩句話,就能變化這麼大的呀。”
“有啊。”蒼竹涵說,“我知道的就已經有兩個。”
黎丹姝聞言:“?”
她想了想,如果說李萱算一個,還有一個是誰啊?她不記得“她”誇過誰然後還改變了別人人生啊?
黎丹姝想不出來,便乾脆當做這是蒼竹涵對她的偏心。
她畢竟身份尷尬,活在瓊山,總要有點依仗才能安穩。如今蒼竹涵認定她救了李萱,甚至連李萱、始無也這麼認為,有這份功勞在,她在瓊山的日子算是定了。
黎丹姝喝完了茶,蒼竹涵順手便接了過去。
便在這會兒,黎丹姝的門被敲響了。
黎丹姝本能覺得該是晅曜,知道少爺不能被攔,張口便說了“請進”。
然而進來的人卻不是晅曜。
來人甚至不是瓊山弟子。
黎丹姝瞧著她身上的醫谷服飾,視線漸漸移去來人清甜明朗的面容。
來拜訪的是個醫谷的姑娘。
她看著黎丹姝和蒼竹涵還有些侷促,面頰微紅地看了看蒼竹涵,見對方沒有生氣,方才和黎丹姝介紹自己說:“你好,我是醫谷弟子云裳,我師父是支玉恆,是來照顧你的。”
來人確實是醫聖支玉恆的親傳弟子。
黎丹姝也曾聽說過, 醫聖支玉恆脾氣古怪,天下受得了他的人沒幾個。所以縱使丹藥金針之術冠絕天下,也沒有幾個天賦高超的年輕人願意做他的弟子。所以他輩分雖然高, 四方都尊他一聲醫聖, 也是直到五十七年前才得了個親傳弟子。
聽說這個親傳弟子, 於醫道天賦高是一點,更重要的是, 她脾氣實在是好。在旁人看來決計不可忍耐的事, 她可忍耐。在旁人瞧來訣要計較的事, 她也可不去計較。
連她師父這麼個眼光甚高、脾氣甚至古怪的老頭子,對她也是評價極高,說她“心野開闊, 神攬宙宇”, 是這天下最適合行醫道的人。
黎丹姝自然覺得支玉恆這句是放屁。若是脾氣好便是適合學醫,支玉恆又哪兒來的臉去當“醫聖”。說到底,這小姑娘只是倒黴, 剛入修行道, 便被支玉恆看中心性抓了去, 否則以她這廣闊心境, 於東海修個逍遙道,不也天賦卓然?
況且, 支玉恆自己不也因著心虛, 所以從不許她徒弟擅自出谷, 更是對外將她的訊息掩得嚴嚴實實,以致上清天只知他終於有了個能忍耐他壞脾氣的好徒弟, 卻不知他這徒弟到底姓甚名誰,樣貌如何。
“她”曾經對